陸澤瑞也朝周文斌砍去一記眼刀:“你莫名其妙!不會說話就多閉嘴多乾事,墨寶,你來說。”
“她是為了保護我才受的傷,我剛剛也看照片了,好嚇人……”
一直被教育要懂得感恩,墨寶明白爸爸的指示。雖然剛剛他隻是晃眼瞟到一下照片就被老爸拿開了,但還是看了個大概。
被墨寶的黑眼睛那樣望著,周文斌受不了了:“行了行了,你小子也不用滿心滿眼的都是心疼,乾爹去辦手續還不成嘛,權當還她護你周全的人情了!”
他從家姐手中抽過住院單,一陣風似的走了。
“謝謝斌叔叔!”墨寶打蛇隨棍上。
夏瓊依完全不理解,這個陌生男人的敵對態度所為何來,但畢竟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於是她把臉扭向陸澤瑞,硬的不行就來軟的:“一點點小傷就住院,是在占用公共醫療資源。”
“這個階段醫院沒那麼忙,空床還是有的,尤其VIP單間。”周文婧埋頭在手機上操作了幾下,然後揚了揚手機。
“瑞,我把我師傅的電話發你微信裡了,她這幾年退休之後沒有體力做大手術,但會參與會診,會重點研究燒傷燙傷,有事就找她,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你家這個小朋友。”
“謝謝……周醫生。”夏瓊依真心道謝,畢竟隻是一麵之緣,不能逾矩地跟著喊婧姐,然後緩緩扭向陸澤瑞:“周醫生很忙,要不,請她先去為手術做準備,我們自己可以的。”
“你這是同意住院了?”
陸澤瑞緊忙轉向周文婧,“婧姐我從來都沒跟你客氣過,所以你現在也儘管去忙不用操心我們了,我們處理好之後給你信息,還請你放心。”
“你呀你小子,過河拆橋這招我可記住了啊,走啦。”右手點著陸澤瑞,周文婧邊開玩笑邊疾步向前。
“婧姑姑再見!”
“哪呀,我們不是體貼你忙嗎,改天一定請你吃飯供你差遣。”陸澤瑞衝著周文婧的背影喊。
周文婧在遠處頭也不回地擺擺手。
不必趕時間了,陸澤瑞走得更慢了,以減緩顛簸。
夏瓊依不能挨輪椅靠背,像杆標槍一樣筆挺挺地坐著,緊抓扶手的骨節泛白,沉默間沒了注意力的分散,額上的汗多起來。
接到周文斌電話,他們找到那間病房,無論如何周文斌也是出了力的,夏瓊依動作緩慢地伸出手去,“辛苦你了,謝謝!”
周文斌並未出於禮貌輕握素手,語氣涼涼:“應該的。看在你為寶貝兒受傷的份上。”
卻直接招來墨寶的不滿:“斌叔叔……”
夏瓊依絲毫不計較周文斌的態度,“我這麼做,也是應該的。”
她的聲音很輕,甚至還衝他微微一笑。
周文斌權當沒看見她的挑釁,仍是陰陽怪氣地調調:“那我替我們大家夥兒,尤其是瑞這家夥謝謝你!這不,我姐剛動用了關係,幫你找了最好的整形大夫,你住院期間有任何要求都儘管提,我們一定滿足!”
夏瓊依也繼續接招:“如此這般實在是勞師動眾,這點小傷我還是儘量不給名醫添麻煩了。”
“你哪那麼多廢話,不說會憋死嗎?趕緊滾蛋!”陸澤瑞的眉頭快堆成了川字。
“你這是過河拆橋,利用完我就攆人,哼!”周文斌秒變嘟囔、抱怨、委屈的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