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TMD什麼強盜邏輯?孩子都跟爸媽求助了,爸媽就應該是孩子的堅強後盾和靠山,是安全感和支撐感的第一來源。
但迎接梅雨晴的是更多的漠視、打擊和痛苦,感覺背後空無一人孤獨無依被活生生的父母拋棄了!
難道那些悲劇,就要一個毫無自保能力的小女孩付出犧牲的代價嗎?
她姨丈再胡來,也不能把魔爪伸向一個未成年的小女孩吧。
少年陸澤瑞真是從沒見過這麼不堪的母親!
都說母愛很偉大,都說應該給女兒底線教育,就是教會她:大人不應該欺騙孩子,不能強迫孩子做任何感覺不舒服的事情。
可是有些家長不僅根本沒有底線意識,也沒有在孩子受傷前後起到安慰和保護的作用,實在不理解,這些家長生下孩子,究竟把孩子當作什麼?
難道隻是一時生理痛快之後可以不負責任的產物?
還有,受害者反而有罪,犯罪分子卻逍遙法外,如果不是因為經濟案件,那個肇事的混蛋,是不是還在為所欲為地侵犯更多女生?!
陸澤瑞胸口悶堵得說不下去了,停下來用拳頭抵著。
夏瓊依遞給他一杯水,“喝點吧,喝點會好受些。”
等陸澤瑞喝完杯中的水,她又輕聲問:“那後來呢,後來怎樣了?”
從那以後,梅雨晴不再豎起尖利的刺,不再豎起防人的牆。
放下假裝的強大之後,她顯得越發地柔軟和脆弱,也把她的沒有安全感表現得淋漓儘致:必須和陸澤瑞坐同桌,還什麼時候都亦步亦趨地跟著他,上課,找老師彙報工作,外出打工,去格鬥館等等,就連去男女廁所她都要求互相等在外麵,像個連體嬰。
梅雨晴本人無所謂彆人評價,死都不怕還怕彆人議論麼,而靠近生命裡這唯一的光熱來源,對她來說比什麼都重要。
青春年少最好開玩笑,有同學說梅雨晴就是哈巴狗,少年陸澤瑞淡淡地掃了對方一眼,然後笑對梅雨晴說:他們嫉妒你。
梅雨晴也難得地笑笑:嗯,我知道。把那些同學看得都驚呆了,真好看呀。
班主任魯老師也把陸澤瑞叫到辦公室,梅雨晴就在外麵等。
明白了班主任的好意,環顧周圍的幾位老師,少年問:魯老師,能不能請我坐下說。
班主任忍了忍他的措辭,下巴點了下她對麵的辦公椅,少年坐下後又問魯老師,能不能借給他紙筆。
他像寫詩一樣分三行齊首落筆:
我和她隻是朋友,好朋友。
如果一個人能夠好好活著,絕不會想去死。
我們哥幾個能保證她好好活著,好好學習,絕不給老師添麻煩。
寫完少年站立一旁畢恭畢敬地遞給魯老師,魯老師盯著那三行一年級都懂的字看了半時天,不說話也不抬頭,卻冷不防被他抽走了那張紙,三兩下塞進嘴裡咀嚼。
哎那不衛……還沒等眼眶發熱的魯老師阻止,少年就拍拍胸膛,還用豎起的大拇指戳了戳,意思是信我,笑著跑了出去。
望著他的背影,魯老師欣慰地笑罵了句“臭小子”。
很幸運,高中三年他們都沒換班主任。
很久之後梅雨晴才能跟著其他哥兒幾個去做事,仍舊他們到哪裡她就到哪裡形影不離,仍舊沉默寡言,仍舊偶爾笑笑。
但她不再同人吵架打架,似乎平靜了許多,心門也開得更大了。
丁點不想見到父母,梅雨晴就辦了住校手續。如果不是為了回家拿錢,她根本不會理睬她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