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握著睡在外側的纖細手指,在白皙嬌嫩的肌膚上烙上一吻,又端凝著她的臉,好一會兒之後,陸澤瑞才走出去,無聲地合上房門。
地下停車場,他拉開車門,上了一輛車。
冷鋒已然將全套行頭裝備放在了後座上。
陸澤瑞脫下自己的衣服,換上一襲黑衣,戴上黑色的頭盔和手套,真正全副武裝起來,嚴實得連眼睛都不剩。
“待會兒,我要把,我們穿這身衣服的難受勁,全都討回來。”頭盔裡的聲音甕聲甕氣。
冷鋒打趣:“這還頭一次,見你這麼副打扮,像蜘蛛俠。”
陸澤瑞沒好氣:“更像羅賓漢。”
冷鋒笑笑,“還像佐羅呢。”
陸澤瑞問:“那邊那個安育青看著的?你讓他負責?”
冷鋒補充:“昨天我跟他說了真相,是因為你家阿嬌被欺負了,他對待那個女人,可就沒了前晚的憐香惜玉。”
陸澤瑞若有所思:“哦?這還真有趣。”
冷鋒捅著刀子:“哎,不會是,你家阿嬌的爸爸也來自七彩家園,所以這個安育青喜歡你家阿嬌了吧。”
陸澤瑞毫不猶豫,“如果喜歡她更好,這樣他就不忍心傷害她了。”就像他自己待阿嬌那樣。
冷鋒從後視鏡裡瞄了一眼,“你倒是大方,不怕他利用工作之便,搶了你家阿嬌?”
陸澤瑞不屑道:“根據曝光效應,我這朝夕相處地,都還不能贏得芳心,憑他怎麼可能。再說,就阿嬌的人生經曆而言,她更可能選擇我這種老成持重的,能帶給她安全感和信賴感的,那小安子不過一毛頭小子而已。況且,我這邊還有兒子幫忙加分。”
渴望阿嬌對他產生感情,最好的辦法就是常常曝光在她麵前,她看得多了就熟悉了,漸漸形成認知放鬆,就把他當自己人了。
冷鋒笑諷:“嗯,你的確有理由全能自戀。”
陸澤瑞毫不在意,“那是自然。”
穿好鞋套,陸澤瑞緩步前行。善良是好的,但要給對人。付出是對的,但要給對關係。慈悲是美的,但要給對敬畏的人。很顯然,阿嬌這些方麵都過猶不及了。
比如他第一次去愛之堡時,湯荔這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當時多麼陰陽怪氣和不依不饒。
又比如三天前那一晚,湯荔找人傷害家中阿嬌的過程。
湯荔已經接連三個晚上,從娛樂城下班後,都被不同的經過喬裝改扮的人捉到暗處,被像溜狗一樣地溜,被一幫不出聲不露臉統一著裝的人,推搡過來又踢騰過去地折磨,還不允許她報警。
她找不到任何證據,求人調監控居然監控都壞了,沒壞的能看到影像的,也全都統一製式黑衣,沒露半點皮膚在外,眼睛也看不分明,找不到任何個人特征。
湯荔實在不敢回宿舍,潛意識裡恐懼那條回去的必經之路。她給那個叫鐵頭的大哥打電話,對方拒接,然後她就再也打不通電話了。
今天已經是第四個晚上,湯荔不得不在外麵流浪,想到隻要不走回學校的路,就不會被抓。但似乎她走到哪裡,都能被她不認識的人捉到這裡來,就像被裝上了衛星定位一樣。
向下的坡道,光線極其昏暗,站在她麵前的男人同樣全身套在製式黑衣裡,大手捏緊她的臉,如鬼魅一般的聲音傳入耳際:“怎麼樣?這滋味好受嗎?”
男人的聲線嘶啞至極,壓根不動唇形不震動聲帶,加上頭盔的阻礙,聲音聽起來悶而充滿咬牙切齒地恨。
湯荔片刻失神,幻覺進入了科幻大片。臉上的痛感令她清醒,使勁唔唔地搖頭,因為男人手上的力道,她無法發聲。
“你也會不好受?你欺負人的時候,怎麼就沒想過對方不好受,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