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讓他的愛,幻化成你生命中的快樂原子,身體裡的快樂細胞,多想他待你的好,多回憶你們在一起時的快樂時光,這才是對他最好的祭奠吧。”
“嗯,也許,我真該換個思維和形式,去紀念他。”
“這就對了。我們的人生目標,有時候不一定隻是向前,也許還在於轉彎。哎,如果哪天你需要了,我可以陪著你給你支撐,去跟他舉行一下告彆儀式。”
她倏地看向他。
他趕緊舉手發誓:“我保證隻是默默作陪,不打擾不出聲。”
“……不,我,不是那個意思。”她腦袋低垂,囁嚅著絞手指,“我是奇怪你怎麼知道,我沒有和他,告彆。”
陸澤瑞試著解讀,緩慢表述:
雖然他和她相處時間不長,但是感覺吧,那個“他”還那麼年輕,又走得那麼突然,擱誰誰都接受不了“他”突然離去的事實。
人一生確實會經曆很多告彆,但那些突如其來的生離和死彆,最傷人,還措手不及。
再加上她深深的自責,甚至是負罪感,就丁點都不情願和“他”告彆。
“你想拽緊他的手不放,以為這樣,他就‘沒有’離開你,就‘不算’離開你,也就‘不會’離開你……”
陸澤瑞這幾句不期然的話,令夏瓊依不期然地就淚花翻滾,開始劇烈抽泣,止也止不住。
陸澤瑞握住她雙肩,繼續下猛藥,揭瘡疤,“憑直覺,叔叔將你培養得儀式感很強,你不想舉行和他告彆的任何儀式。你因為接受不了告彆,又不能整天待在你和他的新房裡睹物思人,索性搬去了並不是家的愛之堡住……”
夏瓊依開始嚎啕大哭,肆無忌憚。
陸澤瑞將她攬進臂彎裡給她倚靠,輕拍她的後背安撫,不言不語,不勸不導,任由她發泄。
待她漸漸平靜下來,陸澤瑞鬆開她,看著她紅腫的雙眸講,雨晴離去之後,看著墨寶,看著尹羅文,再想想他自己,他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SW”是人生必修課。
我們必須學會去“接受”重要的人離我們而去,學會去“處理”負麵情緒,積極去發現活著的美和意義,然後學會“放下”,因為我們會出生,就勢必會S去。
“我們會隨著年齡的增長,和身邊的人一一永彆,不是彆人的離開,就是我們自己的離開,隻不過,我們經曆的永彆早了一點,殘酷了一點。”
夏瓊依抽著氣說:“其實,當時,你也是非常痛苦的……”
陸澤瑞怔了一下,笑笑,“都過去了。”
“記得你說‘麵目全非’……當時,有沒有人安慰你……”
“都挺過去了。”
陸澤瑞神情複雜,看著她眸中水光集聚,“乖,彆哭,現在不是越來越好了嗎?大難過後,必有後福。就像現在,我們就很幸運地成了彼此的安慰,這就是一種福氣。”
夏瓊依卻順勢捉住他為自己拭淚的手掌,偏側過臉將唇印在他掌心,虔誠而鄭重。
陸澤瑞像猛然觸電般,瞬間就通體發麻,心都跟著在顫。
心狂跳上去,卻落不下來,就漏了拍。
興奮,激動,異樣……
小傻瓜,這是惹火的動作,不知道嗎?
唯恐自己把持不住做出越雷池的舉動,他用僅存的理智強迫自己半真半假道:“你這樣表達會讓我誤以為你愛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