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冷鋒他們圍上前,另一個還算熟悉的聲音插進來,“邊去邊去!回座告訴老六,大水衝了龍王廟了,這位就是我一直仰慕的陸總,他懷裡的當然是陸太太,你說他誰?眼瞎了?”
他懷裡的“陸太太”此時站立不穩,自動把臉揉進他身體裡不給人看了,小小聲說“我錯了我錯了”。
現在知道她這張臉容易闖禍了?還不晚。
“謝了。”他拍拍石灰的肩膀,自己的肩膀下卷著懷裡的女人走了。
隻聽身後的石灰說“剛都盯著台上瞧半天了,把幾對美女帥哥都認清楚了吧,那可都是陸家人,就跟自家人一樣,要護著……”
可就這麼一個靈氣十足、蓬勃生機的大活人,中午還在一起分享她精心烹調的美味,緊接著人就被綁了。
要是她真就這麼在眼前消失不見,他實在不敢想象……
再一次撕心裂肺的痛……
輕信大意的懊悔,不堪承受的後怕,失而複得的喜悅,重獲至寶的慶幸,她身心受創的心疼……
真實的百味雜陳,夠他細細咂摸的……
酸澀如洪水泄閘般噴湧而出,在斜陽朦朧的微光中,一粒粒如斷了線的珠子,晶瑩剔透,忽明忽暗。
陸澤玨在門外站了好一會兒,才轉身離去,有莫名的情緒在攪動。
他不怎麼認識安育青,但今天從衛生間找到人助其保持意識,到跟隨醫護人員守在手術室外,後來又守在icu門外,感覺那兩道門如同鬼門關,活人在門外守,生命脆弱的靈魂在裡麵掙紮。
雨晴卻連掙紮的機會都沒有,就香消玉殞了……
現在躺在病床上的這個女人很幸運,很幸運,真好,真好……
夏瓊依睜開眼時,四周光線昏暗,可也感覺和那個讓人做噩夢的彆墅不一樣。
視線左轉是床頭櫃,右轉是輸液架,呼吸間有隱約的消毒水味,九月份才住過半個月,她並不陌生。這裡是醫院。
她的手被男人握住撐在額間,男人就那麼立坐在床邊。
看著眼前模糊的身影,夏瓊依的眼淚忍也忍不住,破眶而出,以接近噴湧的狀態,擦都來不及。
察覺到她收回手的動作,陸澤瑞欣喜地問“醒了?”抬手就摁亮了床頭燈。
卻見她還在左扭右轉,陸澤瑞俯身解釋“放心吧,兒子做了全身檢查好著呢,跟太後她們在附近的賓館裡,一大早就能見到。他都不肯走,非要等你醒來確認,好不容易才哄走的。”
夏瓊依眼淚大顆大顆往外冒,陸澤瑞歎口氣,直起身向後去,被夏瓊依一把拽住問“去哪?”
陸澤瑞再次俯身,“舍不得我走啊。放心,我也不舍得走,去拿羽絨服。”
他扯過她腳那頭的衣服坐在床邊,連人帶被子一塊撈起來,又把羽絨服護在她背上抱緊,“好了,現在再怎麼哭,鑽石都不會掉耳朵眼裡找不見了,哭吧。”
下頜卡在男人肩上,夏瓊依深深吸氣,熟悉的氣息鑽入肺腑。
唯有溫暖禦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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