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喜歡聽師父講帶著方言的口音,南北混雜,那麼激情澎湃,火熱昂揚,懇切篤定,還那麼的女漢子。
哦她錯了,誰規定女人就不能像男人一樣爆粗口了。
與耿師父一番長談過後,安育青明顯感覺到,他姐增添了活力,那步伐看上去輕盈了許多。
可她姐還是沒說返回。好吧,那他就等著陪著唄。
還沒等安育青高興多久,他姐就在生日那天說,要請大家去酒吧喝酒。聽說理城的特色酒吧很多,也很有名,他姐很好奇,想去體驗一把。
吃完了豐盛的生日宴,夏瓊依許了願吹了蠟燭接受了祝福享用了蛋糕。耿師父很開心依妹兒能在她家過第二十四個生日。
自是不喜湊年輕人的局,耿師父留在家中追劇,之後按時作息。她催三個年輕人快快去酒吧,彆擾了她的清靜。
惠子帶著夏瓊依姐弟倆去了她好朋友的酒吧。一進去,惠子就忙不迭地找朋友去了。
可今晚是怎麼了,酒吧裡的駐唱歌手先是唱“愛你外套味道”,再是唱“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襪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接連兩首歌,女歌手將“外套”哼唱得自然隨性,慵懶痞賴,沒有傷感,卻很帶感。
銘誠去後,夏瓊依就開始怕,怕突然聽懂一首歌,怕在歌裡找到自己的情緒共鳴。
亦如此刻,她忽而就被捕捉了心事,戳中了淚點。
忽而好想念,又好心酸。眼淚,成為她此刻無法用嘴傾訴,隻能用眼睛來表達心碎的唯一方式。
她歪過腦袋,假裝欣賞女歌手的美麗,不欲讓人瞧出她的異樣。
那個遠在千裡之外的男人,也喜歡黏著她,明明白白告訴她,他就愛這樣親近她,就想和她泡在一個時空裡。
她閉上眼睛,在黑暗中貼著他的心跳和呼吸,地球隻剩他與她。
他好聽上揚的“嗯?”字尾音,總勾著她的心。
他的緊張在意以她為重,讓她覺得安心。
都說愛一個人,一定會有生理反應。都說眼見愛情、耳聽愛情,都不如用身體感受愛情!
語言交流的確架起了她與他的情感橋梁,但最濃烈的情感卻是他的吻、他的擁抱滿懷、他為她擦淚時疼惜的動作……
此刻夏瓊依深以為然。哪怕隻是想象著在他的懷裡。
多少次,她在他的胸口避世離憂,那些陷入情緒困境的分分秒秒,都被他身上專屬的太陽光味道撫慰了。
現在失了這嗅覺上的存在目標,也失了依傍,失了歸屬和去向,她的逃離有來向,去時卻不知所往。
她開始四顧找尋,卻茫然一片,心都丟了,又怎麼找到安放之地,即便找到了,又能放些什麼呢。
緣來時,毫無征兆,讓人感慨不已。緣儘時,檣櫓灰飛煙滅也隻頃刻之間,美好的幸福的,錐心的刺痛的,不期然的回憶逃也逃不掉,如影子般時刻跟隨。
她與陸澤瑞之間,美好的遠大於痛苦的,痛苦也因錐心的不舍引發,她還要撒手嗎?
一直以來,她的情感和直覺都被理性考量侵蝕了。
她以為假裝他們之間沒有感情發生,假裝對他眼中的火苗視而不見,假裝對他撒嬌耍賴的聲音充耳不聞,她就能過的很好。
就像歌裡唱“我以為傷心可以很少,我以為我能過的很好”。
但一切不過是她的自以為。她自以為找各種理由和借口,就能逃避自己內心最真實的情感,自以為疏遠與隔閡就是對他好。
那他們之間的情感親密度又算什麼?毫不設防地互相袒露心聲,強烈的分享欲,那麼深的相互信任與依賴,豈是能掩耳盜鈴躲得過的?
還有他們之間的性格兼容度。正如陸澤瑞所言,他們性格合得來的同時,又有不同。“和而不同”是那麼強烈地吸引他們喜歡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