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火被窗外吹過的微風搖曳著,牆壁上的倒影浮現出兩人靠在一起的模樣。
“哈~”
洛琪希揉著有些發困的眼睛,攏了攏身上的長袍,身體向著心夙又靠近了一點。
“親愛的小洛琪希,現在已經很晚了,困了的話要睡覺,或者我給你念一下故事書”
“嗯,麻煩你了”
我單膝跪地將洛琪希腳上的鞋子脫下,然後是襪子,站起身幫她將身上的衣服褪去,放在衣架上。
在書架上順手拿了本我比較喜歡的叫做《怪物的心臟》的書籍,回到床上,靠在床頭上,舔了下手指翻開一頁開始講述起來。
“很久很久以前,某隻海中的怪物愛上了岸上世界的王儲。
因為怪物的鳴叫,能讓王儲睡個甜美的覺。王儲在海邊散步,將這番話說了出來。
怪物聽到了,又高興又悲傷。
因為它無法上岸,而岸上璀璨的世界在夜間也那麼令人傾慕。
怪物尋找到深海的魔法師,想要得到去往王儲身邊的辦法。
魔法師說你這麼龐大,隻要靠近就會給王國帶來洪水,這樣你不就能把那個人帶到水中了嗎?
怪物說,那樣的話那個人就不會露出笑容了。
魔法師對怪物說,還有一種辦法,隻是你太過龐大,進不去王城。
怪物就說,既然我的身軀太大,那就砍掉我的羽翼,砍斷我的四肢,割下我的頭顱,剖開我的肚腹。
把我的心臟雕刻成人形,放在那個人身邊就好,我的心正好是與那人差不多的大小。
在那人握住我的心時就會知道那愛為其而跳動了”
我合上書,聽著身旁輕輕的鼾聲,將燭火熄滅。
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本書,我並不是對裡麵的怪物感同身受,因為我的一生都像是王儲一樣。
我回到被窩,盯著漆黑的房間開始發呆。
要去尋找那幾個丟失的人嗎?不,這跟我有什麼關係,不過我家的赤龍會去哪?
是回到赤龍山脈,還是迷路找不到回家的方向?
正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一隻腿就這麼悄無聲息壓在我的腹部,隨後便是一隻手環住我的脖子。
洛琪希晚上睡覺不老實,這是我第一印象。
溫熱的呼吸吹打在臉上,讓我有點混亂的大腦逐漸平複下來。
既然世界都亂了,要不要在這片領土上建造一個獨屬於自己的國家?
不過要想建造首先就是滅國,將其他國家給滅了。
好像很有意思唉,可是我沒正當理由去實施。那就把我認識的人丟裡麵,然後召集異端者就說我的人在你這失蹤了,我要進去探查。
嘿嘿......哈哈哈,發起戰爭,會有多少負麵情緒夠我吸收?很多吧,一定很多。
想熄滅戰火,要經曆漫長的痛苦,興起戰爭,卻隻需要一瞬間的失誤。
像我這樣無法背離過去,同樣也沒有明天的人,這樣的一生對我來說,或許以渾渾噩噩來說明比較符和。
當我胡思亂想的時候,隻感覺身體突然移動了。
從左邊的床榻被洛琪希一手臂抱到另一邊,我腦子頓時一片空白。
這妮子勁還真大啊。
第二天清晨,洛琪希從迷糊糊的狀態中醒來,剛想下床喝口水的時候,才注意到她整個人被心夙環抱在懷裡,瞬間清醒過來。
什、什、什麼情況,我這算是侍寢嗎?
她什麼都不想思考,也什麼都無法思考,連接下來是不是應該回抱過去都毫無頭緒。
感受著臉上斷斷續續的溫熱氣息,與好聞的花香,洛琪希緊張的咽了口口水。
鬼使神差的,她輕輕的用手指戳了下心夙吹彈可破的臉頰,很軟,甚至能看到凹陷下去後的回彈。
戳了一會,心夙也沒醒來的跡象,所以她躡手躡腳的從心夙懷裡脫身。
輕輕的穿上衣服,坐在沙發上將襪子和鞋子穿好,走上前對著心夙額頭來了個早安吻,才走出房間。
清晨,因為到了冬季,呼出的哈欠帶著些許白霧,柵欄外種植的花朵上能夠看到薄薄的白霜。
洛琪希並沒睡懶覺的習慣,又或者說,因為跟了心夙很多年,每天早起都有練習魔法,跟著基列奴一起鍛煉的習慣。
心夙說每天早上晨跑,會讓身體長高,所以她每天都在跑步,想要脫離這種一看就沒法讓人產生興趣的身體。
雖然從她見到心夙起,心夙的身高和樣貌也沒發生過變化,這可能跟心夙能一覺睡到中午的習慣有關。
洛琪希活動完身體,開始了跑步,懶散的身體正因運動逐漸開始活動。
沒跑一會,就與同樣鍛煉的基列奴碰麵了。
“早上好,基列奴”
“早啊,洛琪希”
跑步的時候說話很容易打亂呼吸節奏,但因兩人經常鍛煉,所以就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起來。
“這種天災,以後會不會再次上演?”洛琪希沉默了很久,才開口道。
“不知道,就算真的發生了心夙也會找到我們”“可我很害怕,怕突然被傳送走,然後稀裡糊塗的死去”
“不會,我的嗅覺,再加上心夙的能力,就算你被傳送到海裡我們也會找到你。心夙可說了我們是一家人嘛”
洛琪希也清楚,可聽到一個領地,那麼多人隻在一個念頭間就全部被轉移,是生是死都不知道。
心裡不僅是空空的,更是體會到生命的脆弱以及現實,如果我就這麼突然死了,臨死前會不會後悔沒有來得及實現的各種心願?
帶著這樣沉重的情緒,洛琪希結束了屬於自己的鍛煉。
回到房屋清洗完身體,將身上被汗水打濕的衣服換下後,吃到了提亞馬特做的早飯。
“你好像心事重重的樣子呢,要和我說說嗎?”解決完早餐,提亞馬特注意到了有些迷茫的洛琪希,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