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凡滿臉笑容地走上前去,輕柔地將鐵柱一把抱入懷中,然後在櫃台上拿起一張柔軟的紙,輕輕地擦拭著鐵柱那張沾滿淚水和鼻涕的小臉兒。
看到這一幕,顧大夫牙齒咬的吱吱作響。
"顧大叔,您看咱們都是住在同一條街上的鄰居,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相處的日子還長得很呢!咱可千萬不能把人家拒之門外呀。"
方凡一邊說著,一邊扭頭看向站在一旁氣得臉色發黑、宛如鍋底一般的顧大夫。
此刻的顧大夫已然怒不可遏,他伸出一根顫抖不止的手指,直直地指向方凡,那模樣仿佛恨不能立刻將眼前這個人一口吞下肚去。
若不是現場還有其他人在場,恐怕他早就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對方凡動手了。
最終,顧大夫實在無法忍受這樣的局麵,憤怒地一甩衣袖,轉身離開了前台,隻留下方凡一個人留在原地,獨自應對接下來的情況。
而鐵柱的娘親則一臉愧疚地快步走了過來,從方凡手中接過自己的孩子,緊緊地摟在了懷裡。
"方兄弟,真是對不住啊!您千萬彆跟您顧大叔生氣,他這人就是這樣的性子,整條街的人都知道,今天也是因為這小家夥從這裡拿走了糖,要不然我也不好意思上門來打擾你們呐。"
說罷,她略帶歉意地看著方凡。
方凡微微一笑,伸手輕輕掐了一下鐵柱胖乎乎的小臉蛋兒,而後對著鐵柱娘親溫和地說道。
“嫂子,你這話說的,大家都是鄰裡鄉親的,這街道上平日裡人來人往本就稀疏平常,咱們要是再不互相串串門走動走動,時間久了,怕是都要被悶出病來了喲!”
方凡的話音剛剛落下,便聽到一陣低沉而嚴厲的聲音從後方的院子裡悠悠地傳了過來。
“這裡可還輪不到你來當家作主!”
隨著聲音望去,隻見顧大夫正一臉怒容地站在後院門口,他那雙原本平和的眼睛此刻瞪得渾圓,仿佛要噴出火來一般。
方凡見狀,不禁撇了撇嘴,但手上卻沒閒著,他迅速從兜裡掏出一顆糖,塞到了身旁的鐵柱嘴裡。鐵柱得了糖,頓時喜笑顏開,小臉蛋上洋溢著滿足與幸福的笑容。
一旁的鐵柱娘看著這一幕,無奈一笑。
“方兄弟,以後有空可得多來嫂子家坐坐。”
方凡點頭應承。
“隻要嫂子不嫌棄麻煩就好。”
得到方凡的保證後,鐵柱娘這才心滿意足地帶著鐵柱離開了。
待二人走遠之後,方凡轉身朝著後院走去。
剛踏進院門,他一眼便瞧見了那位正被氣得渾身發抖的顧大夫。
隻見顧大夫在這寒冷刺骨的天氣裡,竟還不知疲倦地搖著一把破舊的扇子,那扇子發出“嘩嘩”的聲響。
再看顧大夫那張臉,此時已然變得鐵青,也不知究竟是被氣成這樣的,還是被那不停揮動的扇子給扇成這般模樣的。
方凡三步並作兩步走到顧大夫身前,伸手一把奪過他手中的扇子,然後對著不遠處的藥爐有節奏地輕輕搖晃起來。
一邊搖著,方凡一邊抬起頭,目光直直地盯著顧大夫,疑惑的開口。
“我總覺得您對我的態度跟對其他人不太一樣,顧大夫咱們以前認識嗎?”
其實也難怪方凡會這麼想,自從他莫名其妙地從滄瀾海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開始,心中的謎團就一個接著一個。
先是恰好被顧大夫所救,而後又發現這位看似普通的大夫竟然身懷如此高超的醫術,這一切都太過巧合,讓人不得不心生疑慮。
就算拋開上麵這些存在偶然性,可顧大夫對自己和其餘人的態度,簡直就是天差地彆。
顧大夫狠狠地白了方凡一眼,眼神中透露出一絲不滿。
“怎麼的,難不成你還怕我對你有什麼特殊的想法不成?哼,我可沒那龍陽之好!”
方凡聽後,嘴角微微一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