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頓時心馳神往,忍不住上手端詳起來。
即便我算不上什麼行家,但也同樣被這物件折服。
那種古老的氣息讓人很自然就會產生敬佩之意。
先前上在表麵的鐵鏽,此時竟然形成了自然柔和的包漿,泛起陣陣古韻的青光,可謂大器。
但我卻清楚記得,當時並沒有盤包漿這一道工序。
“這包漿是……?”我不解問道。
曹學究搶答道:“我沒猜錯的話,應該藥水的功勞。”
董叔微笑點頭認同:“都給你們用上了,也不怕說出來了,我這藥水除了上泥味,還有相對穩定的腐蝕性,能短時間內將鐵鏽侵蝕出包漿。”
“簡直難以置信!”眾人紛紛驚歎道。
“這憑這一配方,在群裡就足夠風生水起一輩子了,到底是何高人研究出來的。”
曹學究在造堂專研了大半輩子也沒達到如此成績,內心顯然有些受挫。
“曹學究你言過了,不過是造物的法子,我也不會外傳和濫用,免得讓各位行家在圈內難行。這次是晚輩有難才不得不啟用此法。”
董叔解釋道。
眾人聞言不由豎起大拇指,以示敬佩。
所謂懷璧其罪,董叔這一手鑄銅法若是大肆使用,形成產業鏈,彆說關中,哪怕壟斷全世界的高仿行業都不為過。
所以他為了同行生存,選擇退避鋒芒。
“此器表麵已經形成深褐綠色的氧化層,做工精細,每一處紋路都清晰可見,重要是還有明顯而不刻意的使用痕跡,已成大器,堪稱完美!六子若是有難拿此物去應付,絕對萬無一失。”
曹學究讚歎不已。
“真牛這鼎造的,按這個成色,價值能比同時期同款都高上幾倍。”
“董爺還是董爺,給了我同樣的藥水,我也沒造出這個水平來。”
“董爺您可得把這手法藏好啊,不然我們可就要回老家耕田了。”
各位行家稱讚不已。
這時董叔拍了拍我肩膀,問道:
“怎麼樣?看出什麼來了,和你之前那隻鼎有什麼區彆。”
“我感覺現在這隻才是真鼎,各個細節都渾然天成。”我回道。
“六子你記住了,手法和工藝並不最關鍵的,重要的是要遵循自然規律,尊重曆史推移。要想造出真正老的物件,就讓它真實地經受曆史和風雨冷暖的打磨。”
董叔突然語重心長,但說出來的話完全刷新了我的三觀。
這格局怎麼突然嘩嘩地離開提到這麼高了?
“我記住了董叔,我不會死記硬背的。”我點了點頭。
“嗯,如果你記住了我說的規律,你就會發現,我造鼎的手段並不是唯一的。”
說罷董叔托起了鼎,見到我手上,又道:
“好了,拿去先應急吧,此物估計哪怕是陽眼也看不出虛實,除非是天眼。但那沈江年估計也不可能是,所以放心去吧。”
我鄭重地接過此鼎,意識到我這次獲得的不僅僅是一個鼎,而是千千萬萬個鼎……
是日。
“喂,鼎我弄到了,快來接我,免得夜長夢多,我準備出遠門了。”
掛掉了打給沈嘉嵐的電話,我便在作坊尋思到底用什麼包裝這秦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