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母親做的,當初兩人離婚,就是因為父親受不了母親強烈的控製欲,而當橋本奈奈未被判給母親後,她又一心望著橋本奈奈未成才,故而走了極端,也就是虐待,強迫著她學,有一次考不好,就要受罰,而懲罰是什麼,現在也顯而易見了。
這也就是橋本奈奈未為什麼剛剛在大神鷹給她戴手環的時候,她要自己戴。為了不讓妹妹看到擔心,她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地,生怕哪個動作把袖口車上去,露出傷疤,從而讓大神鷹擔心。
橋本奈奈未拉下袖口,看向了窗外。
剛剛還晴空萬裡的天,現在似乎有了一些烏雲。
隨後的時間裡,橋本奈奈未積極複習,饅頭苦乾,書桌上的複習資料一堆又一堆,像是個小山包,時不時那個有變態控製欲的母親還回來‘光顧’幾次。這種地獄般的生活,橋本奈奈未能繼續下去的動力隻有自己的妹妹了,考上大學,去東京,去找妹妹。
期間,她也收到了大神鷹不少的來信,兩人通過信件互相打氣加油,即便是書寫的文字,橋本奈奈未似乎也能看到寫信時,另一邊笑得開懷的妹妹,這也是她為數不多能笑出來的時候。
而另一邊,橋本奈奈未不知道的是,大神鷹其實得了胰腺癌,自從兩人在向日葵之裡分彆後,大神鷹的病情惡化,不得不入院觀察,接下來的幾個月,她都住在醫院,學校也早就不去了,每天陪伴她的就是藥物和冰冷的器械。
她為數不多開心的時候就是收到姐姐的回信,她可以寫下自己想說的話,塞進信封再回給姐姐。但她也知道,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所以她托父親買了一個筆記本,也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封皮上是一個白衣女孩騎著一隻鳥,似乎象征著希望。
但這希望在她這裡,卻廉價無比。
一頁又一頁,想到什麼寫什麼,大神鷹已經準備將這本筆記作為自己死後能留給家人唯一的東西了,要說有什麼放不下的,好像也隻剩下了愛她的父親和姐姐。
在病房中,大神鷹穿著寬大的病號服,在床桌上一直寫,一直寫,哪怕旁邊的食物已經涼透了。
‘考完試了!’
二月初,橋本奈奈未結束了高考,她終於熬出了頭,在給妹妹發的郵件上,她想寫很多話,但又覺得信上說的不清楚,所以就隻是寫了她考完試了,考的很理想,並且問她要不要再去北龍町向日葵之裡,附上了約定時間。
這是她等待回信最煎熬的一次,但所幸,日本的郵政還算不錯,不到一周就收到了回信。
信上的內容很簡單,就隻是一個字。
‘好。’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妹妹似乎對自己冷淡了許多,埋頭學習的她之前都沒有察覺到,但收到回信後才發覺,不過她也隻當是妹妹長大了,可能會有些叛逆,對姐姐也沒有那麼親了。
不過這些,以橋本奈奈未對妹妹的了解,見了麵之後,兩人之間的隔閡肯定一掃而空。
日子一天天過去,慢慢來到了約定的日期,這一天,橋本奈奈未精心打扮,想著給妹妹展現出最漂亮的一麵。
“父親?”
而在向日葵之裡的門口,她看到了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兩人的父親。
“鷹呢?”
橋本奈奈未看著麵容憔悴不堪的父親問道,而那個中年男人沒有說什麼,而是從公文包中掏出一本筆記本,白色封皮的筆記本,交給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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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回到六年後。
橋本奈奈未穿著米色的風衣,坐在向日葵之裡的山頂長椅上,拿起了那張稍微有些泛黃的照片,上麵的兩個女孩是那麼的漂亮,一切都好像隻是昨天發生的一樣。
她翻開日記的最後一頁。
『看到這,哭了吧?我敢肯定,你哭了!明明我都還沒有哭,你卻比我還要上新,讓我弄不清楚痛苦的到底是誰了。』
『這段破爛不堪日子,正是因為有你我才能堅持下去,每一天也都因為有你而彌足珍貴。』
『想一直陪在你身邊,但應該不可能了吧,哈哈。』
『姐姐,多笑一笑,不要板著臉,希望你能一直綻放燦爛的笑容,直到永遠,相信我,愛笑的女孩,會有上天垂憐的!』
『對,就像向日葵一樣,你那率直的溫柔,也多給彆人一些吧。』
『抱歉,我失約了。』
『不過,哪怕有一天我們天各一方,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也請你要相信』
『日後我們定能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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