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院躺了半個多月,卓飛才得以出院。
秦雪給卓飛找個臨時保姆,照顧他兩個月。
僅過一個月,卓飛就把保姆給辭退了。他最怕彆人憐憫他的可憐,在胳膊的傷還沒完全好,腿剛能走路,他就把保姆推辭了。
少了保姆的照顧,生活上還是有許多不便。隻要稍微多爬兩趟樓梯,胸口便會感覺到痛疼得厲害。除了到點吃飯,他一般不會下樓。
一天吃完飯,卓飛顛著腳路過一家影像店,看到影像店他就想起何倩倩,何倩倩就是天天去租碟片,才認識劉洋的。
卓飛在影像店轉一圈,實在沒挑出想看的影片,最後挑出兩套武術練習的碟片,每天在家裡一邊練習,一邊慢慢地恢複身體。
這兩個多月,是卓飛有生以來,過得最為安份的生活。
如果說從老家出來,是為了治療情傷,時至今日,他已經從何倩倩對他的傷害中走了出來。
如果說從老家出來,是為了逃避現實,此時此刻,那他還沒有想好如何麵對父老鄉親們。
如果說從老家出來,是有所追求,可他現在依舊一無所有,並且還搞得一身傷。
雖然說他現在認識的人,比他之前拚儘全力攀附的群體更有能力,可他現在卻覺得一點趣味都沒有。
節前,學校放寒假,在回家之前夏七又回探望卓飛。
她不知道卓飛還要待多久,過年會不會回家?作為白園榮的乾女兒,她隻是儘著自己的責任和義務。
夏七又是和秦雪一起來的,進到屋裡後,夏七發現在白園榮生前住的房間裡擺有案台。她不會燒香,想儘一份心卻不知道該怎麼做。她詢問秦雪,然後照著秦雪的動作,有樣學樣地祭拜著。
秦雪曾經是個文藝兵,不講究這些。案台是卓飛擺的,他在寺廟出家時跟老師父學的。這種情感寄托的方式能讓秦雪心安,她也就跟著卓飛學起來。
卓飛發現夏七從房間出來,眼睛紅紅的,想必是在房間裡偷偷地哭過。
“你過年的時候還不準備回去嗎?”
“以前過年你們都是怎麼過的?”卓飛問著秦雪,他說的你們並不包括夏七。
“你不用顧慮我。”
“我要走了,這個屋裡就剩下我媽自己了。”
“你的孝心還挺重。”
“人都說越缺少什麼,越看重什麼。如果你不找我來,所有事情都應該是無聲無息的。現在我在這,我就不會在這個時候離開,至少陪她過完這第一個春節吧。”
卓飛有這樣的想法,是秦雪所始料未及的,這麼多年,她自己也一直是這麼過來的。
自從韓曉光被葬在這裡後,她就一直沒有離開過。
“夏七回家嗎?”
“你要想知道,自己問問不就行了?”
“她老家哪裡的?”
“不是告訴過你一次嗎?榮姐年輕時插隊的地方。”
“說了等於沒說。”
“問了等於沒問。”
秦雪知道,卓飛心裡肯定有喜歡夏七的感覺。她也知道,他們之間沒有可能性。所以她既鼓勵卓飛自己去探問,又想著掐斷他不該有的幻想。
第二天夏七就回老家了,卓飛探聽過夏七的身世,秦雪都以不甚了解為由,給擋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