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誌新白天去縣城,晚上回村裡。
卓青遠特意給他安排了宿舍,他卻每天騎摩托車往返於兩地之間。
新婚嘛,都可以理解。
一個星期。
夏誌新到工地僅僅一個星期,他就發現了問題。然後他就趁著晚上回村,找到卓青遠彙報問題。
“卓經理,工地的事,這幾天我一直在那盯著,明顯有問題。”
卓青遠先讓夏誌新坐下,接著給他遞煙,最後才輕描淡寫地問“說說都是什麼問題?”
“按照目前的進度,肯定不能按期交工。”
“你的意思是說,工期不夠?”
“不是工期不夠,是進度太慢,工頭的指揮有問題。”
卓青遠沉思片刻,突然問道“確定工頭有問題嗎?”
夏誌新沒有正麵回答,他先把自己發現的問題,逐條羅列出來。至於對與錯,讓卓青遠自己去品評。
卓青遠雖然不懂工程,也不懂施工,但夏誌新點出的問題,他還是能聽的明白。
這些問題可大可小,卓青遠一時難以評判。為了不打擊夏誌新的積極性,他說自己先去實地看下。
第二天,卓青遠一個人溜到工地現場。他先在工地轉著圈,工頭沒在現場,而是和工人在附近的樹蔭下打著牌。
卓青遠走到跟前,一腳把他們的牌桌踢飛。跟在後麵的夏誌新當場愣住,他沒想到卓青遠會這麼直接。
工頭當即躥起來,握著拳頭,抬頭一看是卓青遠,不聲不響地丟下手裡的牌,輕描淡寫地說道“卓經理,火氣挺大的?”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這裡打牌?”
“打打牌怎麼了?現在又沒什麼要緊事。”
“說得輕巧,真的沒有事嗎?”
“按計劃,今天鋪石磚,可是你們公司效率不行啊,到現在為止,石磚還沒有送過來一塊。沒有磚,我們乾不了活。”
“欺負我不懂是吧?石磚沒送來,那地台可以切吧?防腐木到了吧?連廊是不是可以做了?”
“幾天不見,卓經理長見識了,我道是隻會養豬。彆以為找個愣子,碎碎叨叨兩句,就可以在這裡指手畫腳。我告訴你,工地上的事,我說了才算。先乾什麼,後乾什麼我自己心裡清楚。”
“是嗎?那我也直接告訴你,如果到期交不了工,可彆怪我沒給你打招呼。”
“我也奉勸你一句,這個工地上,可出現過人命案,辦案所耽誤的時間,可不能算到我頭上。”
聽得工頭如此說,卓青遠總算領悟過來。工頭之所以這麼有恃無恐,原來是仗著埋屍案,故意拖延時間。
但埋屍案已經過去,他們為何會故意在工程上拖著,難道這兩者之間有什麼聯係?
卓青遠沒有和工頭繼續吵下去,他和夏立新回到辦公室,接著他就給彭玉玲打電話,讓她催促石材廠,抓緊時間把石磚送過來。
接著卓青遠又打電話給程立凱,約他一起出來坐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