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素娟接到電話時,心裡嚇得一哆嗦。
這個卓雲禮,沒事都要躲著走,現在倒追著,還說晚上有事到家裡談。
田素娟接電話時剛好跟夏誌新打個照麵,他們一上一下同乘一輛車。夏誌新是到站裡下車,田素娟是到站裡上車。
電話裡卓雲禮什麼也沒說,神神叨叨的甚是神秘。
田素娟正憋著一肚子火,她縣城找生意,飛馬工程活路不濟,馬叢軍準備到外地摸摸市場。如果飛馬工程這棵大樹要是倒下,彆說石材廠朝不保夕,就是磚也隻能喝湯了。
跑了一天,田素娟回到家時,已經快要累成一條死狗。她躺在床上,回想著這麼多年的努力,非但沒有進步,反倒筋疲力儘。
她不由地感歎,人啊,努力和機遇,缺一不可。
正當田素娟陷入冥想之際,突然聽到有腳步聲進了屋。她剛睜開眼,就看到卓雲禮一副奸笑的麵孔露在房間門口。
田素娟忽地翻個身,站起來。
“乾什麼?”田素娟臉上寫滿不悅,怒目地盯著卓雲禮。
“乾嘛那麼凶?有好事。”卓雲禮一臉壞笑。
“你能有什麼好事?”
“才回來是吧?跑了一天,挺累的吧?躺在床上眯一會。”卓雲禮顧左右而言它,又抬腳往裡屋挪兩步。
“乾什麼?有話快說,有屁快放。”
卓雲禮嚇得咯噔一下,又退回兩步,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今天村裡來了個人,來找石材廠談生意的。”
田素娟一聽有人到石材廠談生意,瞬間來了精神。忙問“人呢?”
“走了!”
“走了?為什麼走了?你沒留一下?”
“當然留了,中午我還管了一頓飯,我還親自把他送到鎮裡去坐車。”
田素娟看著卓雲禮,卓雲禮皮笑肉不笑地也看著她。她突然間明白了,卓雲禮這是明火執仗地要挾她。
“你是想要挾我?卓雲禮,我可警告你,你也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
卓雲禮非但不生氣,反而笑吟吟地說“田主任彆誤會,我卓雲禮幾斤幾兩我自己清楚,我這回不貪圖美色。”
這下好了,攤牌了,卓雲禮不裝了,徹底不要臉了。
前些年,田素娟做婦女主任,卓雲禮是村會計。兩人在卓莊村村委會同進同出,他眯著眼睛盯著田素娟。現在倒好,明目張膽地說出了心裡話。
“那你想怎麼樣?”
“我要當石材廠的廠長。”
田素娟心裡詫異,滿是疑惑。她隨即想明白一件事,今天來談生意的主,肯定是個大客戶。否則,卓雲禮怎麼可能提這種要求?
“接到大活了?”田素娟也不藏著掖著,直言不諱地問道。
“大不大的不知道,你就說答應不答應吧?”
“那我也要看值不值?既然是談條件,肯定要等價交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