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付大伯超級簡單,再大的仇怨,隻有摸摸錢包,立馬見笑。
卓雲貴的牢騷話才說一半,卓青遠就先掏出一千塊錢。見到錢之後,卓雲貴說話的腔調立馬哆嗦起來。
卓青遠將錢交給大娘,說要在村裡住幾天,免不了要在她家裡吃喝。
卓雲貴還想說什麼,卓青遠一個轉身。
卓青遠看著他,他看著卓青遠的錢包。
“再去幫我買條煙。”卓青遠伸手遞給大伯一遝錢。
“這孩子,倒反天罡。”
卓雲貴看著媳婦手裡的錢嘴裡嘟囔著,卓飛不以為然,說自己還有事就先走了。
卓青遠打電話給卓雲武,讓他再準備些飯菜,晚上要在他家裡吃飯。
“我們都以為你回來會重新蓋個大彆墅。”卓雲武開玩笑地說道。
這種活卓雲武樂此不疲,他不僅欠著卓青遠的錢,還欠著他的情。卓青遠可不在乎那點錢,他在乎的,是鄉裡鄉親的情誼。
飯局還沒開始,田素娟就不請自到。十年前,田素娟在卓莊村是眾星捧月。時至今日,仍舊風韻猶存。
“田主任,村裡好歹說還有兩個工廠,但是過去這麼多年,村子裡一點進步都沒有,這事說不過去呀!”
田素娟沒直接回答,而是先看了幾眼在座的眾人。這些年她獨木難支,把責任都推到她一個人身上,她也未免覺得委屈。
“村裡的事情,每個人心裡都有一本賬,都被卓雲東和他侄子吸乾了。你不在家,也不了解情況,村裡沒人弄得過他們爺倆。”卓雲武義憤填膺地說著。
“他們倆再橫,還能橫得過你和你哥那時候?”
卓雲武被卓青遠一句話噎得差點嗆著。
當年卓雲武仗著哥哥卓雲山是書記,蠻橫霸道,看誰不順眼,說打便打。卓青遠還是卓飛時,就曾被他打得半個月沒下床。
卓雲武自覺理虧,低頭看著酒杯不說話。
“他是一村之主,又是你們卓姓的本家,有時候確實有些有心無力。”田素娟強行解釋著。
“他胳膊再長,還能把筷子伸到石材廠的碗裡?”
“你是知其一,不知其二。每次村裡想辦點事,就會有人起哄,鬨著要分錢。工廠的賬隻要報到村部,七折八扣地,很快能給折騰光。”
田素娟也很委屈,她掛著村長的名,但畢竟是外姓人。胳膊擰不過大腿,在村裡卓雲東的勢力,可以說是隻手遮天。
“在其位不謀其政,占著茅坑不拉屎。這樣的人要是在我們公司,老子早八輩子就把他給撅了。”
田素娟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同樣的夏天,十年前,她還滿懷自信地搔首弄姿跟卓飛一起侃侃而談,相互調侃。
時至今日,曾經的卓飛變成如今的卓青遠,就坐在她跟前,她連說話的口氣都變得小心翼翼。
卓青遠並非有意和卓雲東過不去,可村裡的事情在他跟前又繞不過去。
既然是絆腳石頭,如果繞不過去的話,不如乾脆給敲碎鋪平。至於如何敲?卓青遠有一千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