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雲飛揚欠身應下,心裡卻很是沉重。
他腦子裡已經開始飛速盤算,怎麼想辦法幫水月度過這一關。
皇千重掃視著場中幾人,問道:“還有什麼事情要啟奏嗎?”
眾人紛紛表示沒有了。
皇千重擺了擺手:“既然如此,那就散了吧,朕乏了。”
場中幾人急忙欠身:“恭送陛下。”
皇千重點了點頭,又向雲飛揚叮囑一遍:“你回去就趕緊把水月給朕送來,不得耽擱,聽到沒有?”
雲飛揚恭聲道:“是。”
皇千重又解釋了一句:“太祖皇帝每次處理登聞鼓的事情,都很及時,朕得向聖祖學習。”
雲飛揚心裡暗罵:你家聖祖要是知道你這個德行,非得氣得從墳裡爬出來收拾你不可!
榮文貞幾人又怎麼可能不知道皇千重是怎麼想的,見狀,嘴角都露出諱莫如深的笑意。
一行人離開乾清宮,殷嘯看了霍紫煙兩眼,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
霍紫煙淡淡的道:“殷指揮使,有什麼指教?”
殷嘯歎了口氣,有些無奈的道:“我說霍提督,咱們一向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也從來不曾得罪過你,你為什麼非要跟我過不去呢?”
霍紫煙鳳眸微微眯起,語氣幽然說道:“本督什麼時候跟殷指揮使過不去了?”
殷嘯苦笑道:“您都把人安插到我眼皮子底下了,還說沒有跟我過不去?”
霍紫煙冷冷的道:“奇怪了,本督什麼時候往你身邊安插人了?”
殷嘯瞥了雲飛揚一眼,歎道:“您這麼說,就沒意思了。”
“你說小雲子?”霍紫煙依然麵無表情,“他是怎麼進的錦衣衛,在場的各位都很清楚,跟本督沒有關係吧?怎麼就成本督往你身邊安插的人了?”
殷嘯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霍提督可願把他從西廠革除?他畢竟已經是我們錦衣衛的人,再在西廠任職,不合適吧?”
雲飛揚心裡有些惱火,暗罵道:踏馬的,這一個個的,都拿老子當什麼了?任由你們想怎麼處置,就怎麼處置?
儘管心裡知道霍紫煙大概是不會把他從西廠革除,但雲飛揚還是下意識看了霍紫煙一眼。
霍紫煙看著殷嘯,反問了一句:“人家小雲子又沒有做錯什麼,我有什麼理由將其革除呢?”
聽到這話,殷嘯就知道指望霍紫煙把雲飛揚從西廠革除是沒指望了。
不過,他自然也不可能跟霍紫煙當場翻臉,“嗬嗬”了聲,什麼都不說了。
“小雲子,你跟我來。”
霍紫煙向雲飛揚道了句,朝禦馬監的方向走去。
雲飛揚正巴不得能多拖一刻是一刻,應了聲,就跟著霍紫煙離開。
看著倆人的背影,曹漢欽目光閃爍。
離開眾人一段距離,霍紫煙開口道:“我本來還準備派人去離州的,既然你要去,那邊的事情就由你來負責吧。”
雲飛揚急忙抱拳道:“提督大人請儘管吩咐。”
霍紫煙沉聲道:“天下稅收,一直都是由司禮監外派的鎮守太監負責,本督有意把稅監權收到咱們禦馬監。”
雲飛揚問道:“卑職應該怎麼做?請提督大人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