啃完手裡的餅乾,林語也加入了她們的遊戲。
夜晚,該睡覺了。但女孩家隻有一張床,四個人根本擠不下。
正當他們苦惱時,梵妮突然想起什麼,扒拉開了食物堆,露出最裡麵的東西。
她拿出來放在空曠的地麵,輕輕按了一下,東西彈開,赫然是一張科技折疊床。
折疊床能睡兩個人,比屋子裡的床稍軟一點。
最後,決定了梵妮和女孩睡折疊床,維納瑞睡屋子裡的床,林語守夜。
梵妮抱著女孩睡的香,維納瑞躺在硬邦邦的床上看著茅草,林語搬了個板凳在門口坐著。
板凳坐久了難免會有些不適,剛好林語也無聊就推開門走了出去。
晚上的莫德裡看起來和五年前相差不大。一樣的月亮,一樣的黃沙,一樣的屋子。
往前走了兩步,身後的門發出輕微的嘎吱聲。
林語轉身看過去,和推開門的維納瑞對上了視線。兩個人都沒想到會在外麵遇到對方,愣了愣。
“你怎麼不睡?不是還得養傷?”林語壓低了聲音,但維納瑞能聽清。
維納瑞搖搖頭,輕輕地把門關上,“睡不著。”
“走走?”
“嗯。”
莫德裡的夜依舊寒冷,風不大,但刮在臉上像刀割一樣。
林語穿的不多,她隻能把袍子拿出來披上,也能勉強抵抗一下低溫。
兩人一直向前,走出了莫德裡,走進了沙漠。
那輪明月依然高高掛在空中,映照著遍地的黃沙。
“還記得嗎?在這片沙漠,你加入了Guarian,成為了布瑞斯。”
維納瑞抬起頭,微眯著眼,他的眼中被明月占滿。
“記得。”他說完又低下頭,看著自己的步伐,慢了下來。
“我還記得救下的那位女士,她的哥哥,她的家。”維納瑞頓了頓,繼續道:“我記得從前莫德裡的每個人,我記得他們的名字,記得他們的熱情。”
林語踢了一腳沙子,沙粒飛到膝蓋高度又落下,隱沒在無際的荒漠中。
“怪我嗎?讓你離開了莫德裡。”
維納瑞沒有回答她,輕輕的笑了兩聲,像是對自己和這一切的嘲諷。
“回家吧…回家吧…在外的人兒……”
他突兀的唱起了那首悠揚的歌謠,這次旋律比以往都要慢,也比以前多染上一抹憂傷。
“回家吧…回家吧……不管在何方……”
最後一句,他喘了一口氣才唱完,調子拖的老長。
林語靜靜的聽著,不打斷他,也什麼都不想。
許久,維納瑞才開口道:“我不怪您,我隻怪自己的盲目自信和自傲,隻怪自己執拗到不肯回來。”
“哪怕隻回來看一眼……”
維納瑞深深地自責著,林語沒有選擇去開導他亦或是安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