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儘海中,意識早已沉寂於深淵。
海透不進光,隻有漆黑一片。
即使想要上浮,回到海麵,去麵對狂風暴雨,卻仿佛被無形觸手抓住。
咬緊牙關,拚儘一切。
海水立刻擠壓過來,窒息失力。
回不去,醒不了。
想要放棄時,桎梏卻突然消失。
似是有人在將自己向上推。
睜開眼,卻發現原本如墨染的海水突然變得清澈無比,浮點熒光。
禁錮消失,有了助力。
終於,浮出了海麵。
狂風席卷,驟雨已至。
任雨滴捶打,卻再也不懼。
……
林語看著淚流滿麵的阿九,抬手抹去了她的眼淚。
“謝謝你,阿九,謝謝。”
這不隻是對她的信任,更是對她的肯定。
阿九比林語還要高半個頭,現在哭的涕淚橫流,倒有些滑稽。
林語輕輕回抱了阿九,又很快鬆開。
“為何……與人,類……”
那滿腦袋的變異體還在絮絮叨叨的質問,像個複讀機。
“因為我不是什麼狗屁變異體,我是人類!”
林語將阿九帶到阿玲身邊,然後轉身直視著變異體。
“聽好了,我是人類,也隻會是人類。還有……”
林語一步一步地向前走去,路過了毛毛,路過了那柄斷成兩截的劍。
“這裡,是我的地盤!”
林語手中燃起了紫色的火焰,逐漸變成一把更加趁手的長劍。
她不再猶豫自己的力量,不再恐懼,不再彷徨。
既然她是人類,那麼這力量就不可能是變異體的能力。
而這力量既然在她體內,那就屬於她!應該為她所用!
滿腦袋眼睛的變異體有了思維,能察覺到林語想要做什麼。
它當即迅速後退,並發出一聲吼叫。
無數變異體收到了新的命令,不再維持雕塑的模樣,開始行動。
“阿九,阿玲,你們問我我的夢想是什麼,那時候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林語向前邁出一步,手中的長劍輕輕一揮,麵前所有的變異體身上都突兀地燃起了紫色的火焰。
“過去的夢想,或許並不屬於我。但沒關係,現在我已經找到了新的目標。”
她每邁出一步,變異體身上的火焰就更旺幾分。
“我的夢想,是要保護所有像你們一樣的人,那麼,我就要消滅所有的變異體!”
林語邁出最後一步,紫色的火焰衝天而起,吞沒了所有變異體。
狂風席卷,卻沒能吹滅這愈燃愈烈的火焰。
直至火焰熄滅,周圍除了那隻能夠說話的變異體之外,便再無第二隻變異體的影子。
不知道那些灰燼是被一並燒沒了,還是被風趁亂卷走。
“滾回去告訴你們的王,你們再也奪不走任何一塊地盤。而你們搶走的,人類以前的地盤,我會親自帶著他們,一一拿回來。”
林語刻意加重了拿回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