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如果一個人的性格、行事風格發生巨大的改變,自己的想法很可能並非真正出自自己的內心,那麼這個人還是原來的那個人嗎??
這是一個哲學問題,對於出身荒野,基本沒有正式上過學堂、進行過係統教育的熊地精艾倫來說,多少有些深奧,可又是他如今怎麼也無法繞過去的一大難題。
名為鄧肯的人類天才學者留下的筆記,固然解開了艾倫眼前的迷惑,幫助他了解到自己身上種種變化,可也同樣讓他對自己現在所走的道路,產生了動搖。
如果,擁有無上偉力、化腐朽為神奇的成神之路,是以犧牲自我為代價的話,艾倫自認為恐怕會難以接受,哪怕這樣的選擇,會讓他多年來追求的目標--實現綠野部族的繁榮昌盛、長久延續,變成現實。
然而更殘酷的現實擺在艾倫麵前,已經有了堅實穩定基礎的信仰體係,就算此時艾倫試圖停下腳步,重新整理、調整自己的前路,他也很難實現。
總不能說,將堅定相信自己的那一群信徒,給清洗掉,當所謂的‘食神’並不存在吧??
不說這些信徒規模,如今已有數千地精,他們當中不乏身居部族中堅骨乾的頭目、主管,光說這樣大規模清晰的動作,必然會引來橡木教廷的楓葉禮拜堂的注意,到時候自己成神的謀劃必然會暴露,這份風險也不是艾倫願意承受的。
艾倫現在心中真實五味陳雜,說不出的苦惱與懊悔,或許當初自己就不應該貿然地走上這條道路,至少應該多搜集一些關於成神的資料,為什麼當時自己就頭腦發熱,直接就做出了這個選擇呢。
踏踏!!
艾倫雙腿落在鬆軟的土地上,就連回家的歸途此時也變得格外的沉重,熊地精迫切想要找到一個安靜的地方,整理一下混亂的思緒,同時也把從真理議會所得到的資料,好好的翻閱一遍,更深入地了解一下逐漸如今所走的道路。
想到就做,艾倫絲毫不在意此時自己所處的地方,是陌生的人類公國土地,同時環境也相對惡劣。
幽深的山穀中,迎來了一位陌生的客人,並且反客為主在一處石壁上輕鬆開鑿出一個可容人遮風擋雨的山洞後,似乎準備長期在此生活下來。
…………
四季之國南部軍團的營地中,一片狼藉,前幾日突然遭遇熊地精強者的襲擊,所造成的種種破壞,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清理乾淨。
就在這時,一個三人的小隊,姍姍來到這座營地,用高高在上地語氣吩咐軍營前戒備提防的人類衛隊長,去讓軍團統帥巴納德出營相迎。
人類衛隊長眼神不善,流露出憤怒的火焰,但是看著對方身上華麗精致的鎧甲,還有代步的坐騎也是角鷹這樣昂貴稀有的飛行獸,直到對方來曆非凡,也隻能讓人看住他們,自己趕緊往營中奔去。
“哪裡來的混蛋,擺這麼大的架子,竟然還讓老子出來迎接!!”
巴納德心情很不好,一場廝殺下來他整個人是身心俱疲,除了當時感受到強者氣息,南下去查看時,跟艾倫狹路相逢一擊,造成的傷害外,後續回到軍營裡,他雖然鏖戰半天,身體反而沒有受到多少創傷。
可是對手強橫的實力,還有那股瘋狂的氣勢,還是不免給巴納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甚至在巴納德心底慶幸,自己所在軍團規模雄厚,成員訓練有素,否則那一場大戰繼續廝殺下去,自己跟麾下的將士恐怕大概率會是失敗的一方。
“巴納德,冕下賦予你鎮守南方,防範冰雪之國、維持南部省份秩序的重要職權,你就是這麼行事的嗎??”
剛剛出了新建軍帳,頭頂上便傳來一道威嚴的聲音,等到巴納德抬頭看清頭頂三張麵孔時,頓時低頭垂胸低聲下氣地回道:“對不起,是我失職了!!!”
巴納德沒有敢辯駁,因為頭上無天空無視監視守衛警告,徑直飛躍過軍營圍牆的三人,都是來自四季教會的高層,為首者正是教會懲罰庭的首席祭祀長阿德勒.金。
四季之國作為新立的國度,女神的血脈早已經決斷,而前朝王室更是因女神的背叛集體對其產生敵意與仇恨,哪裡可能會投奔這新立國度。因此,如今的四季之國在建立製度時便走向了****的路線,作為四季之國教會教宗的聖.斯普雷特,同時也是四季之國政權的領袖,也因此王**隊麵對教會高層時,也得聽從他們的調度與號令。
“哼!!!”
阿德勒陰沉著臉環顧四周景象,嚴厲地瞪著巴納德。
“被一個熊地精單槍匹馬攻擊你們的軍營,還損失超過千人的精銳戰士,你這麼多年在南部軍團到底是如何操練你的軍隊的??”
“這件事情如果傳揚出去,你覺得其他三個軍團的將軍,會不會把你當成未來幾年茶餘飯後的笑料??”
阿德勒毫不客氣,對著意味統帥數萬軍隊的統帥就是一番直搗內心的批評,但是底下的巴納德卻是一點都不敢還嘴,因為他能坐到如今的位置,背後就是懲罰庭的支持。
“跟我仔細說說,那個熊地精到底有多大的實力。”
等到巴納德把阿德勒和他的同伴一起迎入軍帳內,又是一番訓斥與責問過後,阿德勒臉上的表情才相對柔和了一些,開始詢問起這次他們來的目的了。
“大人,不是我大意,也不是我麾下將士不夠勇猛,實在是這次遭遇的熊地精強者太過強悍了。”
直到這時,巴納德才開口為自己這次的失利,做出一點解釋:“當時我感覺到駐守阿特拉斯山口的地方,出現了異動,所以我便親身一人前去查看情況,並在看到山口軍營與建築場被破壞後,我就鎖定了當時拄劍蓄力在半空的熊地精。”
“說來慚愧,我當時騎乘著鳳尾獅在三裡之外就發起了衝刺,施展出我最強的殺招,可沒想到隻是一個照麵的功夫,我就被這位熊地精強者給劈成重傷,要不是我在關鍵時刻將絕大部分傷害轉移到鳳尾獅身上,說不定當時我就被對方給斬殺於劍下了。”
“……後來,對方一直尾隨我殺進軍營,與我軍中駐守的兩萬大軍軍陣抗衡半天時間……”
“……實話說,對方是我這一輩子裡見過最強大的存在,或許隻比教宗冕下弱上一些吧。”
巴納德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這一次軍營的醜事竟然會驚擾到阿德勒這位高層,不過他也很坦然地將自己的經曆與判斷,如實地告訴給了這位上級。
“你是說,對方的實力至少是半神級??”
阿德勒跟身邊兩位同伴互相對視了一眼,隨後轉頭盯著巴納德的眼睛。
“肯定是半神以上的強者,否則對方不可能抗衡我的軍團!!”
巴納德肯定地回道,並不隻是為了這一次的失利開脫。
“那你們可曾在戰鬥中傷到對方,讓對方留下血跡、或者血肉之類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