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方言這麼說,徐慧也相信了,一臉的驚喜,急忙說道:“快給姐姐說說,啥樣的情況?”夏瑤也跟著點頭附和著。
隻見方言四平八穩的喝一口茶,嚴肅的說:“這是軍事秘密,上不能告天,下不能訴地!猶如錦衣夜行,唉,小弟我快憋出內傷了!”說完鬱悶的歎了口氣。
兩個女孩可不是普通家的小丫頭,軍事機密她們可不想聽。夏瑤隻能說:“你兩個月,不會隻乾了那麼一件立功受獎的事吧?還有不是軍事機密的說說吧。”
方言也不敢再逗了,就怕被識破,徐慧發飆。於是,就把基地訓練,打架、孤兒院看病的事通通的當故事講了。
聽完方言的光輝曆史,夏瑤就像個小迷妹,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方言,滿臉的崇拜與欣賞。徐慧聽完也好不到哪裡,激動的說:“我弟弟是個有大醫風範的賢者!”於是,她端起飲料說道:“敬賢者!”夏瑤也附和著端起茶杯。
看兩個人這種表情,方言也不敢再忽悠了,急忙端起茶杯說道:“不敢當賢者,敬兩位姐姐,謝謝姐姐的盛情款待!”
幾個人吃的也差不多了,徐慧接到爺爺的電話,說讓方言去龍泉山住。爺爺還有話要說。
方言一看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了,爺爺的命令徐慧是不敢違逆的,平時撒嬌耍混都不要緊,關鍵時刻她可不敢。兩個人知道方言肩負使命來的,也不敢磨蹭,打了個電話,胡同斜對麵開出了一台軍車,三個人坐上車一同上了龍泉山。
晚上十點剛過,方言已經到了龍泉山徐老的彆墅。
老爺子見方言來了,滿麵紅光,笑的很開心,問長問短,就不提正事。徐慧見爺爺估計有話要交代方言,就和夏瑤去了樓上自己的專用臥室。
見兩個丫頭上樓了,老爺子把方言叫到自己一樓的書房,輕輕關上門,略表歉意得說道:“小方呀,我這一次有點托大了,給你打完電話,第二天我才知道,老首長估計得的是癌症,這病一旦到晚期,基本就是無醫可治,無藥可救了。今天我聽說已經下了病危通知書了,外麵的兒女子孫都回來了,估計就在這兩天了。你是大夫,這個病你怎麼看?”
方言聽完徐老的講述,明白了自己過來的尷尬處境,出手如果救不了,丟人不說,還落話巴。如果不出手,放任病人去世而不施救,於情於理都說不通,首先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如果病人真像徐老說的那樣,癌症晚期,即使自己出手,活下來的幾率也很低,即使勉強保住性命,病人肌體已經損壞,油儘燈枯也是活不了幾天。如今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能幫就幫一把,哪怕能多活一天兩天的,也是個人情。
想到這裡,方言平靜的說:“徐爺爺,您就不要自責了,看病這種事,大家隻能往好處想。明天我們過去看,見機行事,如果有挽回的餘地,我儘力而為救治。如果事不可為,既然過去了,不做點什麼,於心也不忍,也不是醫者所為,有失醫德,儘儘心也行,哪怕讓多活個一半天,也算個情誼,想必他們也不會說什麼的。您老看這樣行嗎?”
聽完方言的建議,徐老讚賞的連連點頭,欣慰的說道:“你有大醫風範!我想的狹隘了。”
方言突然覺得,這幾個字好像誰剛說過。
方言急忙搖頭,真誠的說道:“徐爺爺,千萬不敢這樣說,否則,小子以後就寸步難行,行業內不會再有我的一席之地了!
徐老注視良久,緩緩的說道:“有我們這幫老骨頭在,他們還翻不了天!”
3、這次我做主
早上六點多,方言側後徐老叫起,一起到了“京都醫院”。
搶救室門口圍滿了人,男男女女,悲悲戚戚的;有穿軍裝的將軍,也有穿夾克的官員,個個憂心忡忡,眼睛木訥。見徐老來了,有兩個五十歲左右,穿黑夾克的中年人,快步走了過來,輕聲說:“徐叔叔,你怎麼來了!”
徐老沒有理會,急忙問道:“援朝、援非,你爸怎麼樣了?”
聽見徐老的問話,就見其中一個說道:“五點多我爸醒了,叫我們幾個進去說了幾句話,又昏迷了,現在正在搶救,我大哥和我大姐在裡麵。”說著兩個人悲戚戚戚的。這時,又過來兩個將軍和徐老打了個招呼,又有幾個官員模樣的人和徐老溫寒暄了句話,大家都很沉重。
方言老僧入定式的不喜不悲,跟在徐老旁邊,還不時的扶住徐老。穿著軍裝,級彆不高,彆人以為是徐老的衛兵。
這時,搶救室門被推開了,幾個醫生走了出來,說了聲:“估計不行了,想見麵的進去看一眼。”說完,醫生向走廊東頭電梯口走去。正在這時,電梯口出來幾個人,看見過來的醫生,一個女孩張口就問:“劉主任,我爺爺怎麼樣了?”
方言剛準備和徐老說點啥呢,聽見那個聲音如此得熟悉,猛地回頭,他傻眼了,是蘇盈穎,她沒有穿軍裝,黑藍色牛仔褲,黑色呢子大衣。
跑過來的蘇盈穎,看見徐老了,沒注意到方言,衝到徐老跟前,問道:“徐爺爺,我爺爺他怎麼了。此時,和蘇盈穎一塊來的兩個大人一個小孩也已經進了病房。蘇盈穎正要進去,就被方言一把拉住。”
她回頭老時,也驚呆了,下意識喊道:“方言,怎麼是你?”
方言沒有回答,看著徐老嚴肅的說:“徐爺爺,這次我做主,我要救人!”
說完他拉起蘇盈穎,快步進入病房。
病房裡人滿為患,聽見低低的抽泣聲,方言拉著蘇盈穎,擠進人群,看了一眼幾乎成一條直線的心率顯示儀,大聲說道:“我是醫生,你們都出去,病人還有救!”
一石激起千層浪,一時間,大家表情不一,親屬們眼睛一亮,也不管是誰喊的,都向外走去。就見牆邊幾個醫療組成員,大聲質問:“你是哪裡來的?病人都這樣了,你這不是胡鬨嗎?這時,一個穿灰黑色夾克的中年,剛準備走出病房,聽到醫生的質問,也回過頭問道:“你是誰?”
這時就聽見蘇盈穎帶著哭腔說道:“大伯,他是方言,是我請來的!”
聽到方言兩個字,他也想起了,昨天老常接了一個醫生。說是很年輕,是個中校,十**歲的樣子,估計是個軍醫。蘇老大聽完彙報,心都涼了半截。大國手餘老不會是開玩笑的吧,不知哪裡得罪了,拿我們蘇家開涮!晚上老爺子一直半昏迷狀態,蘇老大把這事也就忘了。剛才聽到侄女的話,這才想起還有這麼一個人呢,既然和侄女也認識,來都來了,就讓試試吧,這也是盈穎的一片孝心。
蘇老大對病房內還沒出去的人說:“都出去吧,我們在裡麵也幫不上啥忙,都在外麵等!”說完率先走出了病房。幾個醫生見家屬都同意了,也都跟著出去了。
眾人都出去了,搶救室裡蘇盈穎看著方言,感動的說:“你怎麼來了?我不想讓你知道,我怕你胡思亂想…”
方言立馬製止蘇盈穎說話,嚴肅的說:“姐,從現在開始,你聽我的,按照我的吩咐去做。我要施針救治,你幫我看著時間,兩分鐘給我報一次,幫我扶住老人的頭,儘量不要動。不管看到什麼,你都要保持鎮定。”說完從隨行包裡拿出一個紫檀木盒子,又從衣服兜裡拿出一把卷尺一樣的銀盒。
蘇盈穎急忙點頭,她知道方言醫術很厲害,她信他,無論最後啥結果,她都很感激他。此時,她感覺精神又回來了,心裡也有了力量。
搶救室內,方言正在施針搶救…
搶救室外,蘇家三兄弟扶徐老在椅子上坐下。蘇老大問道:“徐叔,方大夫和您一塊來的?”見徐老不說話,他有些尷尬,接著又說:“本來我想派人過去接的,當時情況危急,一著急,把這事給忘了。”
徐老看著蘇家三兄弟,沉重的說道:“儘心就行了,方言這孩子太實誠!唉~他是看在盈穎這丫頭的臉上才出手的,我也沒那麼大的麵子。”
蘇家三兄弟聽見徐老沒頭沒尾的話,一時語塞,蘇老大暗自歎息:“怎麼把這茬給忘了,是方言把徐老從生死線上拉回來的,方言也是徐老給他的老首長請來的最後希望,不是誰都能讓徐老買這個人情的,自己這事辦的不靠譜,說不定最後連徐老都得罪了。”蘇老大越想越後悔,暗自傷起神來…
這時,又有幾個四五十歲的女性圍了上來,向徐老問好。徐老逐個點頭回應。就見一個五十多歲,雍容華貴卻滿臉憔悴的女人問道:“徐叔,這個大夫就是給您看病的那個大夫?”
徐老不置可否,淡淡的說道:“他不是神仙,不是啥病都能治,也不是啥人都能救,我相信他會儘力的!”
說罷,閉著眼睛養起神來。
聽到徐老的含沙射影,看到徐老不願搭理自己,幾個人都有些尷尬,他們知道徐老不高興了。
二十分鐘過去了,五十分鐘過去了,七十分鐘過去了…
搶救室內:“蘇盈穎看著麵色蒼白,滿頭蒸汽的方言,心裡隻有疼。此時此刻,她的心是幸福的,是滿足的。他知道這個男人為了她,在拚命,幾次她都想讓他放手,可看到他那堅毅的神情,再看床上的爺爺,她退縮了,她妥協了…”
正在胡思亂想著,聽見方言說道:“多長時間了?”蘇盈穎一驚,她急忙看表,立刻說:“一百一十五分鐘了”快兩個小時了。
方言長舒了一口氣,鬆開天頂上最後一個銀針,站了起來。剛想走開,突然眼前發黑,他立即扶住床邊,差一點摔倒。蘇盈穎驚呼一聲,一把抱住他,滿臉的淒楚,兩行熱淚流了下來。方言拿起床頭櫃子上的葡萄糖瓶,打開膠皮蓋,一口氣喝了半瓶,笑著說道:“彆哭!補點能量,一會就恢複了。”
稍作休息,慢慢的收了銀針,坐在椅子上,又喝了幾口葡萄糖,感覺精神好點了,看著滿臉淚花的蘇盈穎,心疼的說道:“蘇姐,我沒事了,擦乾眼淚,我們出去!”說完,站起身來,向門口慢慢走去。
急救室門突然打開,方言走了出來,一群人急忙圍了上來,蘇盈穎的大姑拉住方言的胳膊,急忙問道:“方大夫,我爸他怎麼樣了?”又有人問了同樣的話。還沒等方言說話,就聽後麵的蘇盈穎說道:“爺爺他沒事,趕緊讓方言休息休息,你們看他的臉色。”
聽到這話,眾人才發現方言,臉色蒼白,頭發濕答答的就像剛淋過雨似的,額頭上還有密密的細汗珠,渾身疲憊不堪…
看著眾人期望的神情,方言強打精神,微笑著說道:“病人暫時沒事了,估計半個小時後就能醒過來。從現在開始,停止一切用藥,醒來後給用些粥,讓注意休息,等我明天過來,根據病人恢複情況再做定奪。”
聽方言要走,蘇盈穎不顧家裡人都在,一把拉住方言,歉意的說道:“姐帶你去吃好吃的,吃完了再好好休息。”
眾人都齊齊點頭,這時一個中年婦女走上前,感激的看著方言,又看看蘇盈穎,慈愛的說:“盈穎,他就是跟你學遊泳的那個方言?”
蘇盈穎驕傲的點著頭,急忙對方言說:“這是我媽媽,她才是真正的遊泳教練!”說完,摟住媽媽的胳膊,調皮的笑了。
方言在人群裡左顧右盼,沒找到徐老。正在納悶,就見蘇老大走了過來,微笑著說道:“徐老剛走了,他讓我告訴你,先吃點東西,就近住下好好休息休息,龍泉山太遠,讓你不要來回折騰了。”稍作停頓,歉意的看著方言,接著說道:“事情倉促,有些慢待了,請諒解!這邊我都安排好了,請方大夫寬心!”
聽完大伯的話,蘇盈穎也很高興,急忙說道:“大伯,方言是我徒弟,又是我兄弟,就交給我來安排,你和爸爸他們,多操心爺爺就行了。”
聽了侄女的話,蘇老大也鬆了一口氣,蘇盈穎媽媽輕輕拍了女兒的胳膊,柔聲罵道:“都這麼大了,還說話沒個分寸,什麼徒弟兄弟的。記住了,從今天開始,方大夫是咱們家的恩人!”
聽到這話,蘇家人都齊齊點頭稱是…
方言趕緊說道:“阿姨言重了,我是醫生,救死扶傷是本分,盈穎姐又是我的教官,我的首長,於情於理都是份內的,再不能說什麼恩人兩個字了。”
蘇家人明白,盈穎不出現,方言不會出手,還是盈穎的麵子救了老爺子的命,這得是多大的人情呀!
大家客套了一番,隻能由盈穎帶方言吃飯休息去。
看著兩個人走出去的背影,蘇盈穎的媽媽心裡一驚,他們倆不會是…,隨後,她意味深長的看向了旁邊的丈夫蘇援非。(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