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夏瑤緊緊的抓住方言的胳膊,似乎一鬆手方言就飛了。知道她受到了驚嚇,方言也很心疼。幾個溫室裡長大的花朵,遇到這種窩心事,想必一時也不好排解。
回到酒店,他給夏瑤做了個簡單的切脈檢查,除了心率不穩定,一切還算正常。
蘇盈穎畢竟是軍旅出身,無論是身體素質還是心理素質都要比夏瑤高。方言也給把了個脈,還是心率波動不小,隻能讓好好睡一覺,明天應該能有好轉。
本來每人一個房間,出了這種鬨心事,還讓夏瑤一個人住,他有點不踏實,於是,徐惠搬進夏瑤的房間。
一切安排妥當,看看時間也不早了,他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今天的事讓他也很糟心,回想了事情始末,覺得還是社會治安的問題。也是社會大氣候所致,他一個小人物也無能為力。
想想那幾個混子,自己下手狠辣,這輩子估計廢了。用因果關係說,他們種下了邪惡,得到的隻能是惡果。
和楊雪通了個電話,隨便聊了聊,沒敢說發生的事情,掛了電話。一看快十一點了,剛準備睡覺呢,就聽見有輕微的敲門聲,還以為服務員呢,打開門是蘇盈穎。
見她臉色不好,臉上還有淚痕,方言非常緊張,問她啥事也不說,進來後就抱住方言抽泣。
沒辦法,誰讓人家是女人,哭泣是專利,不說也是權力!兩個人在沙發上坐到十二點多了。蘇盈穎才抬起頭來說道:“我一個人害怕!”
方言很無語,今晚發生這樣的事情,這樣的理由很充分。
看著可憐兮兮的蘇教官,方言還能說啥,隻能安慰了幾句,放在床上睡了,自己隻能可憐兮兮的窩在沙發上當保鏢。也許是兩個人太熟了,也許是蘇盈穎對方言太放心了,沒幾分鐘,方言就聽見輕微的鼾聲。
早上六點多,方言還在沙發上窩著,就感覺臉上一股溫潤傳來,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見蘇盈穎俏臉如花的望著他。方言有點鬱悶,好不容易睡著了,又被吵醒了。
見方言躺著愣神,蘇盈穎在他臉上又嘬了一口,俏皮的說道:“這是獎勵你的,和你在一起就是踏實,我就喜歡你這樣有愛心又不計較的男人。”說完,走出了房間。
鬱悶了一會,一看表也七點了,睡也睡不著了,起來衝了個澡,換上了軍裝。要出省了,還是穿軍裝開軍車放心的,免得又惹事。
徐惠和夏瑤也起來了,夏瑤臉色好多了,見方言進來,有點害羞。方言有點納悶,一大早的害哪門子的羞,出去敲了敲蘇盈穎房間的門…
汽車在平坦的高速路上飛馳著,他通過後視鏡掃視了兩女,都側頭看著窗外,雖然情緒都不是很高,但感覺對要去的地方還是很向往的。
再有幾個小時就要到“埠侗鎮”了,他側頭看看蘇盈穎,心情不錯,正拿著數碼相機拍攝遠處的山景呢。
當天下午四點多,他們到達了“埠侗鎮”,和前一次相比蕭瑟了不少,街道上行人不多,還是住在同一個賓館。
看到軍車駛入了停車場,老板親自過來迎接,發現好像是熟人,很是熱情。又見有幾位漂亮的美女,老板更加的殷勤了。現在是旅遊淡季,賓館房間基本沒啥人,幾個女人上二樓挑選了三個乾淨明亮的大房間。
賓館樓下有營業房,發現開了一家野味燒肉館。見幾個女人都去洗漱收拾了。他沒事乾,走進了燒肉館,裡麵有四五張條桌,老板是一對四十多歲的夫妻。
見有客人來了,還是一位帥氣的年輕軍官,老板娘很是熱情,招呼方言坐下。
老板娘頭頂一塊蘭花布帕,一件黑紅相間的外罩,收拾的簡單乾練,後堂裡飄出陣陣香味。
方言不由得咽了口唾液,頓時感覺饑餓饑腸轆轆,他拿起菜單看了起來,什麼紅燒山雞,紅燜兔頭,竹筍燉肉…
看著都想吃,他嗬嗬笑著對老板娘說道:“我們四個人,就把你家裡最拿手的菜弄上幾個,再弄一壺本地山釀。”
老板娘很是高興,好久沒有這麼爽快大氣的客人了,開心的說道:“靚仔,你就放心吃吧,我們家不但味道正宗,衛生也好,保證讓你們吃的放心,今天吃了明天你們一定還想吃。”說著,為方言端來一壺本地山茶水。
見時間還早,估計幾個女人還要收拾一會才能下來,方言給老板說了一聲,就走出了餐廳。知道是剛入住賓館的客人,開著氣派的大軍車,老板娘很放心的回去幫忙做菜了。
上一次來時間有點緊張,本來想去“土醫館”看看,當時人太多,沒有如願。借著現在時間寬鬆,他來到了後麵市場街。醫館門開著,門口停了幾輛車,還有外省的牌照,應該是過來看病的。見出出進進的人不太多,就走了進去。
廳堂很大,前麵隔開的是藥櫃,還沒走到裡麵,藥香就迎麵撲來。見進來一個軍裝帥哥,廳堂裡七八雙眼睛齊齊望來。
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夥子笑嗬嗬的迎了上來,問方言是看病還是抓藥。
他嗬嗬一笑說道:“我是專程來拜訪藥館老先生的,不知現在是否方便?”
夥計見方言相貌堂堂,言語得體,又是個軍官,何況自己師傅也沒有什麼忌諱。隨即也嗬嗬笑著說:“師傅在裡麵為病人診病,你進去看看吧。”說完,讓開了路。
診室內用屏障隔開,外麵坐著兩個女人,穿戴華麗,應該是附近城市裡過來看病的。
方言徑直走進隔斷內,見一頭發灰白的老人,正背對門口為一個男患者做針灸。
他沒有打擾老人,靜靜的站在背後看著。此時,趴在床上的患者,後背上煙霧繚繞,幾個大關穴位處銀光閃閃。
感覺到有人進來,老人也沒回頭,溫和的說道:“看病在外麵等會!”
人家都這樣說了,方言也不好意思繼續觀察,走出隔斷,也想坐在門口長椅子上。
見這個年輕軍官又出來了,似乎要坐在這裡,年齡大的女人,趕忙向小姑娘身邊移動了些許。
看到這個動作,方言很是溫暖,趕忙說道:“謝謝大姐,你們是來看病的?”
方言這話,讓兩個女人有點懵,不是來看病,誰跑這裡坐著乾嘛?再看這軍官,五官端正,英俊瀟灑,麵色和氣,估計也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年齡大的女人說道:“我們是從市裡過來的,聽說這個診所很有名,治好了很多大病,我找了很多人才打聽,才找到這裡。”說完,對著方言善意的一笑。
此時,方言才有機會觀察這個婦人,麵色蒼白略顯浮腫,皮膚鬆弛,乾燥無華…
見小軍官目不轉睛看著自己,這女人就更懵了。難道自己都這樣了,還能得到小夥子的青睞?不會這小夥子喜歡我這種成熟女人吧!
正在胡思亂想,就聽見方言問道:“大姐應該得了子宮瘤,看樣子也有四五年了吧,這病雖然不是大病,但要及時治療,再耽誤下去就有可能發生病變。”
方言幾句話,驚的兩女目瞪口呆,小姑娘趕緊翻包,見醫院的病曆本還在自己包裡。她更疑惑了,自己媽媽的病他是怎麼知道的,還說的頭頭是道。
見兩女一臉的不可置信,方言趕緊說道:“我也是個醫生,今天路過,來看看老先生。”
聽方言這麼一說,兩女人才明白,原來這小夥子是個軍醫,難怪呢!
一聽方言也是醫生,小姑娘也活躍起來,微笑著問道:“你能看出我媽媽的病,說明你也是個大醫生,你說我媽媽這病能治嗎?醫院說隻能手術切除子宮,我們都不願意,所以才到這裡來了。”
典型的病急亂投醫,西醫院治不好了,才想到還有個中醫呢。
國情如此,方言也沒多想,嗬嗬笑著說:“小病,能治!你們來這裡估計來對地方了,一會讓老先生給你媽好好看看,過不了多久就能康複。”
聽了方言的話,兩個女人都很開心,忙著感謝…
隔斷內,老先生給患者理療治病,外麵幾個人的談話,斷斷續續的傳到他的耳朵裡。起初,他認為方言就是個小軍醫,應該也懂一點中醫皮毛,在兩個女人麵前賣弄,也是年輕人的特色。聽著聽著,他感覺不對。聽女人說醫院做出切除結論,這小夥子還說是小病,還說讓自己診治診治,不久就能康複,他真把自己當神仙了!
聽到軍醫說自己的病能治,年長女人很是激動,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我走了很多醫院,他們說是癌症,讓我切除了做化療,慢慢的熬著,否則,就有生命危險。我不想切除,一個女人沒有了子宮,還能是個女人嗎?何況,我了解,和我得一樣病的人,子宮切除了後,定期化療,家裡錢花光了,最後人也死了。所以我決定了,寧死也不做切除,更不去做化療。”
女人的話,讓方言很是悲哀,明明中醫有很多方法都可以治療腫瘤,但他們就是不相信。國內國外的到處跑,最後,在醫院耗儘了家財,也耗光了自己最後的一線生機。躺在床上苟延殘喘,也終於想到了還有個中醫…然後說中醫沒用,治死了病人!
隔斷裡的患者終於走了出來,方言讓女人趕緊進去,自己不看病,等會和老先生聊聊就行。
兩個女人剛走進治療室,就見小姑娘笑眯眯的出來,欣喜的說道:“軍官帥哥,老先生也讓你進去。”說著,對方言陽光的一笑。
治療室內,老先生頭發灰白,麵色紅潤,坐在專門的坐診軟椅上。見方言進來了,微微點著頭,笑著請方言坐在旁邊椅子上,讓病婦坐在對麵的椅子上。
就聽老先生笑嗬嗬的說道:“剛才在裡麵也聽到你們的談話,看樣子你也懂中醫?不妨說來聽聽,我們共同探討一下?”
聽老先生的話,他第一感覺就是,這老頭是要考考自己。
於是,嗬嗬笑著說道:“您老彆見怪,醫者父母心,多說了兩句。還請老先生莫要多心,快快為患者診治,好讓晚輩也學習學習。”說完,真誠的望著老者。
老頭聽了樂了,看似謙虛,其實,這小子很滑頭。
老頭嗬嗬一笑,也沒說啥,直接上手為病婦診脈。方言也沒有說話,屏氣凝神的看著老頭診病…
兩分鐘後,老頭又換了一隻手腕又把了一會脈,然後放下手,臉色微變。
果然是腫瘤,還是中晚期,再耽擱些日子,就要病變惡化了。這和年輕人說的毫厘不差,而且聽口氣,這個年輕人還沒有上手診脈,隻是看麵色就得出這個結論。
他心裡很震撼,如今中醫界還有這樣年輕的高手?他再也不敢小視這個年輕軍醫了。
老先生轉頭看向方言說道:“小友也來看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