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的春雨,宛如悠揚的琴音,輕輕落在心間,濕透了喧鬨的都市。
下了飛機也晚上八點了,出了航機樓,溸月穿著一件亮藍色的風衣,帶著口罩,撐著一把天藍色的小花傘。在迷霧一樣的煙雨中,隨風搖曳著。
沒有問候,也沒有哭喊,一個飛跳就撲在懷裡,地上隻留下打轉小花傘。不知是淚水還是雨水,打濕了他的脖頸…
這一刻,他的心像街道上的春雨一樣迷醉,她的情像天上煙雨一樣濃鬱。不知過了多久,她輕輕說道:“走吧,姐姐還在酒店等呢。”
東方大酒店第101層某房間裡。汐月靜靜的站在窗前,煙雨朦朧中,遙望著黃浦江上昏暗的燈塔,
她靜靜的站在窗前,眼神穿越了朦朧的江麵,聚焦在那個昏暗的燈塔上。她的心中湧起一股淡淡的憂傷,仿佛那燈塔的光芒在迷霧中顯得如此渺小而孤獨,就像她自己在這繁華的都市中一樣。
突然聽到電梯報樓層的聲音,她的心裡砰砰直跳,讓她魂牽夢繞的那個人來了。
房門被打開,又被關上。沒有寒暄也沒有叫喊,兩人默默相對。看著他緊張關愛的神情,這一刻,她所有的委屈,都化成了濃濃的愛意,化成了縷縷的渴望,毫不矜持鑽進了他的懷裡…
窗外的煙雨依舊朦朧,黃浦江上的燈塔依然昏暗…
不知過了多久,嬌喘聲漸漸平息,房間裡傳來低低的抽泣…
“你估計是藥物中毒,導致喉結腫大,嗓子也有些糜爛。”切完脈,看著淚眼婆娑的汐月,方言疼惜的說道。
聽方言的結論,溸月淚眼朦朧,關切的問道:“姐姐嗓子很嚴重嗎,能治好嗎?”
聽完方言的結論,本來已經止住的眼淚,又滾出了眼眶,順著光潔的臉頰,消失在他的指縫中。
方言溫婉的說道:“能治好!東方神醫的名頭也不是白給的。”
“害的你受了那麼多的罪,害你的人很可惡,彆讓我知道他是誰。”方言心疼的看著汐月說。
有一股熱流滑向了她的心田,眼裡是滿滿的愛戀與滿足。
不用擔心,我現在就給你療傷解毒。排毒比較慢,估計需要一周時間,每天給你做一次針刺放毒,然後讓身體再調整再放毒。持續一周後,估計就能完全康複。
汐月躺在床上,方言打開針盒,抽出一支粗心銀針,捋直消毒。又用酒精棉在汐月的咽喉,肝腎部位做了消毒處理。
汐月和溸月崇拜的望著方言,在她們心中,他幾乎是萬能的,她們信任他已經超過了相信自己。
方言緩緩的把第一針刺進了她的下顎喉管區域,又拿出一支粗心針刺在了她的肝臟部位,最後一支粗心針紮進了她的腎臟位置。
從第一針開始,他右手握住針尾,針身在微微的顫抖,針尾發出嗤嗤的聲音。片刻後,他拔出喉管部位這支針,又換了一支粗心針,紮在同一個部位,還是同樣的手法。
不一會,針尾冒出淡淡的霧氣,針身依然在抖動著,嗤嗤聲響也越來越強烈。
片刻後,他拔出這支針,重新又換了一支粗針。又是同樣的手法,同樣震動頻率,但是嗤嗤的響聲卻越來越渾濁,越來越低沉…
約莫過了十分鐘,他拔出喉管部位這支銀針。又用同樣的手法,操作肝臟和腎臟部位的針…
一時間,房間裡嗤嗤聲響再次響起,針尾的霧氣再次升騰起來。
又過了大約半個小時,房間裡聲響慢慢消失,空氣中隱隱約約散發出淡淡的腥味。
看著方言一臉的疲憊,汐月眼角滑下了兩滴晶瑩的淚珠,溸月趕緊為方言倒了一杯水。
喝了兩口水,方言微笑著說道:“現在喉管還疼癢嗎?說說你現在的感覺?”
汐月坐起身,努力調整自己的狀態,緊張的說道:“嗓子不疼了也不癢了,身體也很舒服。”
話音剛出,溸月張大了嘴巴,一臉的震驚。汐月也回過神,喜極而泣,一把抱住方言的脖子,哭的稀裡嘩啦…
汐月說話聲音雖然還有些不正常,但已經不沙啞了。至少能說話輕鬆,吐字清晰了。沒聽過她聲音的人,也覺察不出來什麼異樣。
就聽方言說道:“排毒的時間比較漫長,你要有耐心,請個假,隨我到京都去,我每天堅持給你治療,再給你弄一副藥湯,給你把身體調理調理。”
汐月滿心歡喜,激動的忙點頭。
溸月諾諾的說道:“你們去多長時間?我也想去。”說完,可憐兮兮的望著方言。
“想去就去吧,隻要你能請上假,有你陪著汐月,我每天出去還放心點。”方言爽快的答應著。
“那我還是不去了。”溸月落寞的說道。
“剛才急切的想去,現在乾嘛又不去了?”方言狐疑的問道。
溸月眼圈微紅,失望的說道:“我去了照顧姐姐,你一天又跑得不見了。我不去你還得操心姐姐,每天就能準時回去看姐姐。”
方言很無奈,心裡也不是個滋味。他信誓旦旦的說道:“想去就一塊去,我保定每天下班,準時回來為汐月治病。”
溸月高興的跳起來,開心的說道:“我回一趟家,給爸媽說說,明天我們就去京都。”
保健委辦公室;方言翻閱著部位的相關資料,裴佩寧彙報著近期部位的安排,除了幾個正常的例行檢查外,還有一個比較重要的診療。診療對象的具體信息沒有公開,隻介紹了大概的病情…
“中樞主管教育事務的副秘書長是誰?”冷不丁的,方言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裴助理有些愣神,片刻後說道:“應該叫袁茵。老大,你是有什麼事要辦嗎?”
方言很是詫異,回答的這麼乾脆,他看了看裴佩寧不自然的表情。感覺這個名字有點熟,突然想起頒獎會上,親手給自己頒發的“國醫聖手”榮譽證的副秘書長,那不就是袁茵嗎。
他突然心裡一陣如釋重負的感覺,試探著問道:“省裡有點事,省委書記想谘詢點事,不知能不能約個飯局?”
方言的話讓裴佩寧有些不確定,難道老大知道自己的身份了?她不敢確定,也不想胡說。於是,就棱模兩可的說道:“我試試吧,明天答複你。”
感覺方言半天沒有回應,她抬起頭,見方言笑眯眯的望著自己。好像心裡的秘密被人看破,慌亂的撩了撩頭發,尷尬的說道:“老大,你彆這樣看一個淑女,很害羞的,我保證完成這個任務行嗎!”
哈哈哈哈,辦公室傳來了爽朗的笑聲…
早上在保健委開了個例會,下午剛進辦公室,就接到辦公室尤主任的通知,下午三點到衛生部參加個會議,會議主題不祥。
一看時間還有不到半個小時,還好衛生部就在隔壁。於是,在裴助理的陪同下向部委走去。
一路上他都有些不解,心裡暗自琢磨;“自己的身份很特殊,算半個保健委成員,和衛生部三杆子都打不上關係。按理說,整個保健委誰都比自己有資格來開這個會,但他們誰都不通知,為何偏偏通知自己呢?這裡麵一定有特殊原因,難道自己哪裡出現紕漏了,這是個批鬥會?回想了一下,除了“哈弗論壇會”,“ov”的專訪欄目,最近也沒乾啥出格的事。即使這方麵有問題,也輪不到衛生部過問…
突然間,一道靈光出現在腦門上,應該還是和“哈弗大學”醫學合作計劃有關係,看來部委也靜極思動了,也想分一杯羹…
這時,已經進入電梯,裡麵有兩個領導派頭的人,正在狐疑的看著兩個年輕人,按下了會議樓層按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