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九公回黔南老家前,交代方言在醫館幫忙,他不想讓老主顧失望。
這天,方言剛到醫館,小徒弟“詹妮絲”就興奮地跑來說:“師傅,我家人明天到寧都,專門來拜訪您呢,看在我麵子上,您一定要見見他們哦!”
方言聽後笑了,這小徒弟在這裡待了半年,學得不光是醫術,人情世故也摸得門兒清。看著她誠懇的樣子,方言樂嗬嗬地說:“既然我徒弟都這麼說了,不給麵子不行啊!”
“詹妮絲”一聽,高興得手舞足蹈,滔滔不絕地聊起她家族的事。
原來她家叫杜隆,祖先17世紀從愛爾蘭搬到美國,一開始做銀行業和汽車零部件,18世紀又涉足醫療教育。如今全球前十,金融業更是遍布全球,實力雄厚。
“詹妮絲”說,這次帶隊的是她爸和姑姑,都是家族企業高管,主要負責醫療教育。
這小姑娘口才了得,簡要介紹了家族,還給方言指明了談判方向。
方言對她刮目相看,果然大家族培養的接班人,言行舉止都顯出潛移默化的素養。
小姑娘思路清晰,思維敏捷,這要是培養起來,絕對是個了不得的人才。要是能加入南域聯邦,絕對是自己的好助手,就不知道她在杜隆的份量了,有機會,一定不能放棄這樣的人才。方言主意已定,他更重視這次杜隆家族的拜訪了。
從八點開始,方言一直接診治療忙到十二點多。這幾天,方言累壞了,“詹妮絲”可高興壞了,每天能和自己最崇拜的人在一起診療學習,她感覺自己的醫術突飛猛進。老師給她講的很多術語,在這一刻她理解了,思維也慢慢的通透了。
由於下午省委書記有請,方言不得不停止診療,用小姑娘的話說就是不務正業。
下午兩點剛過,方言來醫館打了一頭,準備去開車去省委。就見幾輛奧迪車駛入了國醫堂門口停下,車上下來的省委,政府的兩個秘書長,還有柳國華的秘書左誌成。
兩位秘書長見到方言,顯得非常的熱情,老遠就伸出雙手,就聽劉安俊說道:“歡迎方專家回家…”
省委書記的大秘左誌成,接口說道:“這次有點倉促,柳書記說了,就是私人坐坐,也不讓太張揚,怕壞了你的大事。”說完,對著方言嗬嗬傻笑著。
都是老熟人,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方言隻能由著他們。跟醫館幾個人說了幾句,就坐上省委的車離開了海域灣。
長江飯店頂層的陽光平台仿佛是一片世外桃源,綠樹蔥蘢,繁花似錦。這個地方專門用於省委領導們聚會,儘管沒有奢華的燈光、喧鬨的音樂和舞動的人群,但它卻在繁華喧囂的都市中獨樹一幟,成為一個寧靜而宜人的休閒場所。
省委書記柳國華與省長朝向國並肩坐在休閒區內,他們偶爾會低下頭輕聲交談幾句,似乎正在商討重要事務。在不遠處的一張休閒桌旁坐著書記夫人任采芹以及其他幾位女性家屬,她們圍坐在一起,興致勃勃地談論著某些話題。而在四周,還能看到幾名年輕男女輕盈地穿梭於翠綠的花叢之中,宛如仙子一般。
方言跟著幾位領導上了平台,原以為是個休閒娛樂場所,走進去,讓他大吃一驚,驚的眼珠子差點沒掉下來。這哪裡是樓頂呀,簡直就是個綠色的海洋,上麵竟然有四五米高的大樹,世界名貴的花卉隨處可見。裡麵還有一個室外羽毛球場,一個乒乓球館,一個健身房…
見到方言進來,柳國華和朝向國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站起來,微笑著迎向方言。
遠遠的看見兩位大佬笑嗬嗬的走了過來,方言疾走兩步,伸出雙手握住了柳國華的手。
柳書記爽朗的說道:“回來也不知會一聲,我們好安排接待,偷偷躲在家裡享清閒,是不是怕我們這群老家夥打擾你?”
不愧是老政客,話說的滴水不漏,既卸去了接待不周的責任,又顯得自己善解人意,還把責任甩給對方。
方言嗬嗬笑著說道:“無職一身閒,如今我就是個閒雲野鶴,不敢勞駕兩位領導接待。現在我就是敲鑼打鼓走在大街上,也招不來幾個圍觀者,說不上還會招來警察。”
這話說的,柳國華和朝向國知道方言在調侃政府,嫌他們做事太功利。自己出了屁大點事,你們就急著把我的職務下馬了,雖然我很不在乎那個職務。但是,我也是要麵子的人。
見老柳尷尬的嗬嗬笑,方言又和朝向國握了握手。微笑著說道:“省長又發福了,感覺血壓有些高呀,多注意保養才是。”
這話很受用,朝省長急忙表示感謝,嗬嗬笑著說道:“這不是最近忙嗎,吃飯睡覺不準時,每天有操不完的心。最近感覺心緒不寧,身體不太美氣,還好有你這大國醫在,方便了勞煩給我把把脈?”
方言嗬嗬笑道:“不勞煩,舉手之勞,一會就給你看。你不要擔心,看臉色沒啥大問題。”
幾個人正在說話,任采芹和一個中年婦女走了過來,就聽任采芹說道:“你小子出去連個招呼都不打,我和老柳都為你擔心死了。”
這話說的真高,尷尬中的老柳也不尷尬了。就聽任采芹又說道:“方言,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朝省長的夫人張海梅,咱們省社保局的副局長。”
對任采芹,方言很有好感,他一直把她當長輩看待。聽任采芹這麼一說,他有些感動,又有點不好意思。
急忙叫了聲阿姨,又向張海梅問好。
張海梅第一次見方言,聽說了很多關於他的傳聞,感覺他神秘,今天初次見麵,對方言的感觀很好。笑嗬嗬的說道:“果然是人中龍鳳,一表人才!”
見都站著說話,劉秘書長急忙說道:“幾位領導,茶都沏好了,大家都坐下聊吧。”
方言失蹤了將近半年,關於他的傳聞太多了,一個比一個勁爆,任采芹感覺都有些心驚肉跳。
剛坐下,她就急切的問道:“這些日子你都乾什麼去了?有人說你出海外執行任務時出事了,有人說你投敵了,還有人說你建國了,到底發生什麼了?你快說說,急死阿姨了。”
自從回國,熟人麵前這種解釋,已經成常態化了。方言也沒有辦法,隻能耐心的解釋…
聽完方言的敘述,雖然眾人都有預料,但狗血劇情被男主證實,大家心裡又是不一樣的感覺。總得來說,大家都很詫異,衝擊大家更多的還是震撼。
片刻後,柳書記不無遺憾說道:“這麼說來,你是要離開寧都了,部隊那邊怎麼說?”
見柳書記表現的很真誠,方言也沒有隱瞞,直接說道:“這裡就是我的第二故鄉,有我牽掛的人和事,我會常常回來看看的。部隊那邊,我和耿司令談過了退役離職。就是保健委那邊,他們希望我一直留在他們的序列中,不願意我辭職。我也理解歐陽主任的一片苦心,暫時也沒有去深談,以後再說吧。”
聽方言說的果決,一堆大事還在後麵等著,大家都很識趣,也沒有人再勸什麼。
過了一會,見大家都若有所思,朝向國說道:“哎呀!可惜了。你這次立了大功,回來一定又要升級了,不出所料,應該成為大校了吧?”
聽老朝這麼說,大家都有些替方言惋惜。
聽了朝省長的話,方言笑著說道:“我的朝省長,沒有軍法處理就不錯了,哪裡來的立功那麼一說。彆說是大校,就是給個少將我也不乾了,還是做我的醫生過的逍遙些,適應不了體製裡的邪門歪道,條條框框。”
這話一出,柳國華和朝向國對視一眼,都沒有說話,他們心裡明白,方言這是對他們有意見。
方言話音剛落,任采芹遲疑了片刻,疑惑的問道:“有人說你要建國當總統了,可有此事?”
眾人的目光都投了過來,方言稍一思考,直接說道:“有這回事,具體情況等著聯邦政府成立,大家看新聞就清楚了。”
這話棱模兩可,大家聯想翩翩。這裡麵都是聰明人,涉及到敏感問題,不該問的也就不問了。
片刻後,柳國華說道:“如今那邊都是啥情況,困難一定不少吧,都是華裔族群,終於能安定下來,有什麼省裡能幫上忙的,你就直言。”
朝省長也點頭說道:“我們的軍隊幫同胞們安定下來,建設方麵我們地方也責無旁貸,大家應該有人出人,有錢出錢才對。有啥難處,你就說說,隻要在國家允許範圍內,我們一定不懈餘力的幫忙。”
也許是鄉裡鄉親,也許是血濃於水。從兩位大佬的話裡,方言竟然聽出了真誠的味道,他有些感動。
於是,嗬嗬笑著說道:“謝謝大家的關心,聯邦初建,要說沒有困難那是不可能,目前最緊缺的還是人,急需一批有識之士幫我們設計規劃,需要更多的開發建設大軍,修路搭橋征戰島嶼。當然了,這些不會讓白乾,都會按照國際標準付費的。”
所有人聽完,心裡猛然一喜,這不是幫我們解決勞動輸出嗎,哪個省沒有剩餘勞動力,長江省也不例外,工價低不說,就業非常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