參觀完九州大學後,方言決定前往九州大學的實習地——九州醫院逛一逛。與國內醫院裡人山人海、人頭攢動、排隊掛號的熱鬨景象截然不同,這裡的醫院顯得有些冷清,病人數量相對較少,並沒有出現擁擠不堪的情況。九州醫院作為該地區首屈一指的醫療機構,可以媲美國內的**,但卻並未呈現出那種繁忙的就診場麵。
這樣慘淡的經營狀況實在令人費解,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怎麼管理運營的。像這樣的三甲醫院,如果放在老家,每日必定是日進鬥金,絕非誇張之詞。然而,這裡的病人如此之少,難道是因為這裡的人都服用了什麼仙藥不生病?亦或是這裡的醫生太過愚笨,竟然一次性將患者的疾病治愈了?
一群愚蠢的家夥,難道開醫院就不是為了盈利?這一點,無論是過去的邪馬台還是現在的聯邦政府,其在經營方麵都遠遠不如老家的同行。
唉!看來,想要賺錢,光有一個厚臉皮不行,還得有一顆無恥的黑心才行啊!方言覺得,這方麵還得向老家的同行們好好學習一番。他甚至感覺,也許隻有當醫院裡人滿為患時,聯邦政府才有錢奢靡,弟兄們才能夠過上舒適的日子,否則,人家憑什麼出來當官!看現在情形,弟兄們隻能過清貧的日子了。這一刻,他都開始懷疑自己的經營能力了,有點對不住追隨自己的兄弟們了。
“一群另類!”想到這裡,他笑了,相比之下,他都對前邪馬台政府也沒那麼討厭了!
這裡的醫生很年輕,但個個都很敬業。每一個病人都能做到體貼入微,服務到家,就是孝子賢孫也不過如此,他很納悶。
突然間,他好像明白了,這裡的醫療費一定很昂貴,否則,他們早就破產了。抱著這個好奇的心態,他詢問了兩位就醫完成,準備回家的患者。當問道:“大姐,請問一下,你覺得這裡醫療費高嗎?你的家庭能負擔的起嗎?”
沒想到兩位大姐的話把方言雷的懷疑人生。醫療費?什麼醫療費?莫名其妙!
看著兩位大姐像躲瘟疫一樣跑了,方言在醫院走廊上淩亂了。這時,佳玉和佳慧走上來,左一個膀子右一個胳膊摟定,佳慧笑的花枝亂顫,調笑說道:“讓你胡搭訕,你問得問題根本不存在,幾十年如一日,大家沒聽過這個詞語,你這樣問,你看把倆大姐嚇得,還以為你是從後麵精神樓跑出來的呢。”
方言雖然有些尷尬,但震驚更多一些。他狐疑的看著兩女,一臉的不可置信,接著就聽佳玉說道:“夫君,九州四島這裡看病治療不收費,隻有醫藥費,患者看完病,拿著處方可以在任何地方去買藥,九州四島的藥價都一樣。每個藥店都是醫藥公司直營的,不銷售偽劣藥品,假藥更不可能出現,如果買到過期藥,藥店都要被嚴厲處罰的。”
根據同類型的藥品,方言大概做了和彙率計算,按照國民收入的情況做了對比,讓他驚歎不已,這裡的藥價竟然不到老家的四成。
他又明白了,藥品研究機構,製藥廠,醫院都是財團開的,看病不收錢,利潤都在藥品裡麵。而且,醫院裡麵每年不但能得到各級政府的大力扶持,還能得到社會公益組織的慷慨捐贈。
“一**商!”方言心裡又狠狠的吐槽了一把。
他又一次被雷的外焦裡嫩,一臉的茫然,他再一次佩服起老家人的“高智商”,“好手段”來。真是應了老家的一句名言;“殺不了窮人,做不了富人。”這句至理名言,好像在這裡沒有市場,因為這裡的權貴太傻。看來,聯邦政府想要在這裡紮住腳,還是不要“太聰明”。與老家恰恰相反,這裡的民眾不傻。想到這裡,麵對佳玉和佳慧的自豪表情,方言都有些汗顏。
這才是個開始,更讓方言大跌眼鏡的事情要發生了。
他們來到四樓的重症治療區,剛上樓梯,就聽見樓道裡傳來了悲傷的哭聲,方言知道又是一位駕鶴西遊了。果然,走過重症室門口,竟然發現兩個穿白大褂的在哭,幾個穿普通衣服的人在勸。
方言明白了,裡麵的死者一定是這兩個醫生的親人,外麵圍著勸慰的一定是親戚。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就聽見一個白大褂說道:“對不起,都是我們醫術不精湛,不能挽回老先生的生命,是我們的錯,請原諒!”
就聽旁邊一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說道:“家父八十有八了,生老病死是正常的事,你們讓他的生命又延續了半年,太感謝了!”說著,對兩個白大褂深深的一躬。
這這…這是怎麼回事?有點亂呀!方言把求助的目光落在佳玉和佳慧身上了。佳玉急忙拉著方言走到樓道儘頭,輕聲說道:“百十年來,不知從何時起,這裡的人形成了一個習慣,出了問題,不是去推卸責任,而是先在自己身上原因。病人家屬信任醫生,把自己的親人委托給他們救治照看,出了問題,他們當然要向死者家屬致歉。這裡的任何行業都差不多,比如,驚詫抓住了正在行凶的殺人犯,首先是對犯人說一句,都是我們疏忽,讓您又要受牢獄之災了。”
這不就是典型的傻子特點嗎?聽完這些,方言想笑,但他怎麼都笑不出聲來。難怪邪馬台數百年來幾乎沒有什麼暴亂,當邪馬台政府因為滋養海盜事件,被國際社會封鎖打壓時,普通民眾沒有過多的怨恨。隻是默默的承受著。他終於明白了,人家這是對外掠奪心狠手辣,毫不含糊。對內和顏悅色心慈手軟,為民謀利。這又和老家恰恰相反。
想到這裡,他有些頹廢,頓時覺得自己的執政方針也有了很大問題,需要大幅度修訂。同時,他對十三島上那群人也不怎麼排斥了。應該好好和他們溝通,達成諒解才對。一定要他們成為聯邦的堅定的擁護者和建設者,突然間,他又恢複了自信的霸氣。
由於解決十三島的問題迫在眉睫,方言告彆了深田家,在眾女的依依惜彆聲中,他回到了東部酒店。
方言出去幾天,最牽掛的就是文秀了,見方言走進了酒店,文秀激動的手足無措。沒有老師的教導,這兩天敬賢也積攢了很多問題,見到老師就問個不停,方言一邊耐心的回答著他的問題,一邊向房間走去。
剛推開總統套房的門,就見文秀跪坐在門口,笑顏如花的說道:“夫君辛苦了!”說著急忙為方言換上拖鞋,沒管三七二十一,方言一把抱起文秀就向內室走去,後麵的敬賢看到這一幕,急忙為他們關上門,快步跑向了自己的房間。
被放在柔軟的大床上,文秀驚的一臉的不可置信,剛想說什麼,一張大嘴蓋了下來……
良久後,文秀氣喘籲籲的說道:“夫君,先去看看敬賢去,他有很多問題,天天盼著你回來,我收拾一下,在這等你好嗎?”嘴上說著讓去,手上卻摟的更緊,小嘴唇主動的又迎了上去,一陣悉悉索索的細微聲過後,房間裡春意盎然……
不知過了多久,方言才走出了房門,進入隔壁敬賢的房間。
此時是文秀最開心的時刻,多天的忐忑與不安,終於塵埃落定了,此刻的她,渾身乏力。她從他的身上體驗到了思念,感受到了來自靈魂的嗬護,這一刻,她是滿足的,幸福的小心臟都融化了……
第二天上午九點,方言帶著文秀在飯店小會議室召見了總督府事務總長——東島雲子。
她是接到總督大人的通知,說總統要接見自己,懷著忐忑又激動的心情,她早早的來到了東部飯店,經侍衛引導來到了總統專用的會客室,推門進來,沒想到總統和王妃崗川文秀已經在等候,她有些詫異,又有些理應如此的感覺。
文秀非常熱情地將她迎進房間,方言則親自為她倒了一杯咖啡,並滿懷熱忱地詢問了她的工作狀況。這種待遇令她感到有些受寵若驚。文秀一直靜靜地陪伴著雲子坐著,這時隻聽見方言說道:“雲子小姐,今日貿然將您請來,實在有些失禮,請您多多包涵。事情是這樣的,在外海一千海裡之外,有一個名為十三島鏈的地方,麻衣和山本等前政府官員及其家眷都居住在此島上。島上大約有一萬餘人,其中包括三千多名軍人,此外還有軍艦和直升機等戰鬥裝備。考慮到他們並非犯下滔天罪行、不可饒恕之徒,同時也是出於對聯邦共和國長期穩定發展的考量,聯邦政府希望他們能夠放下武器,回歸家庭生活。對於他們提出的任何需求或想法,我們都願意進行商討。然而,政府絕不容忍他們漂泊海外,淪為流寇。”
說到這裡,他看看一臉驚詫的雲子,微笑著說道:“你作為前政府的首相,現政府的重要官員,無論從威信上還是從情感上,都是他們可以信賴的溝通使者,也是目前最為合適的和平使者。雲子小姐,說說你的看法?”
東島雲子這才明白總統召見自己的目的,是想讓自己作為總統的使者和麻衣等家族談判。這樣的使者她很願意做,因為他看到了總統的一片佛心,看到了總統對九州四島人民的寬容與友愛,看到了對殺戮的克製。方言是她見過最年輕的總統,也是她見過最優秀的才子,更是她最仰慕的一個人。
士為知己者死,既然他希望自己出麵協調解決這起危機,那她一定要竭儘全力,做好這件事,哪怕為此付出自己的生命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