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趙恒離開宗門執行任務,已經十天了。
雜役峰半山腰,劉洪的居所。
“都十天了,連趙恒的影子都沒看到,反倒是自己人失蹤了好幾個,你們是乾什麼吃的!”
劉洪對著一名手下,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
那人麵露苦澀道:“劉執事,不是我們不儘力,實在是趙恒那渾蛋太賊了。
他一次性接了好些不同地方的任務不說,一出了宗門,就開始到處兜圈子,還淨挑些危險難行的道路。
我們為了追蹤到他,隻能分頭行動,這才出了許多意外。”
劉洪手中端著一杯熱茶,聽著手下的解釋,越聽越氣。
“一群廢物!”
手中茶杯被他的巨力一捏,直接爆碎!
……
“啪嚓!”
牛角山山腳密林,趙恒腳跟發力,出拳如電,一記裂石拳,正中一隻狐犬腰部。
那狐犬哀鳴一聲,腰骨折斷,翻滾在地。
趙恒一個箭步衝上去,掄圓豹頭刀,當頭斬下,血濺三尺。
收刀而立的趙恒滿意點頭,這已經是他擊殺的第十隻狐犬。
這些時日,隨著他不斷在牛角山進行實戰磨礪,身手越發乾練,裂石拳的威力也在不斷提升。
雖然距離小成還有很遠距離,但威力比之當初的鄧星,已然強了太多,至少這些狐犬,基本上扛不住他的拳頭了。
再配合上石灰粉和豹頭刀,趙恒在牛角山邊緣一帶,已然沒有敵手。
算了算時間,已經在牛角山呆了十天了,趙恒決定返回宗門了。
一來,他這些天采摘的草藥,和收集的玄獸材料,都已經塞滿了幾大包,實在是拿不了更多了。
二來,趙恒身上的石灰粉和化屍粉,也用得差不多了,沒了這些東西傍身,他總感覺不安心。
而第三點,則是趙恒發現,最近幾日已經沒人跟蹤自己了。
想必劉執事那邊已經猜到,這些人都被自己解決了。
以劉洪的謹慎性子,時間一久,難保不會親自出手。
趙恒如今敢於對戰淬體境八重武者,就算麵對淬體境九重武者,無法對敵,也可伺機逃跑。
可獨自麵對一位鍛骨境強者,他自問還是沒有半點勝算的。
綜合考慮,趙恒覺得,還是趕緊回到宗門更安全。
當下,趙恒便蹲下身子,熟悉的分割獵物身上的材料。
正忙得熱火朝天之際。
趙恒忽然生出一種極度不安的感覺,全身的汗毛都突然豎立起來。
仿佛某種極度危險的事物,就要降臨在自己身上。
趙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還是被迫害妄想症加重了。
他整個人依舊在機械地切割著獵物,但他的五感六識,卻陡然提高到最高警戒狀態,關注著四周的風吹草動。
就在他將那隻狐犬的皮毛,完全剝落的一瞬。
“嗖……!”
深邃的密林中,一根漆黑的細針,發出微不可聞的破空聲,朝趙恒後頸激射而來!
雖然這聲輕響,微不可聞,但趙恒依舊是察覺到了一絲波動。
他猛然轉身望去,那飛針卻已經插入他的心口。
“嗯……!”
趙恒身軀一震,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栽倒在地,身軀抽搐幾下,便不再動彈了。
約莫十息時間過去,樹林深處,一株粗大古樹,數丈高度的樹皮被輕輕抖落,露出一個凹陷的坑洞。
一名身材瘦小的黑衣男子,就蹲在樹洞中,手中拿著一根數寸長,形似洞簫的暗器,剛才那根飛針,就是他用暗器發出的。
男子順著樹乾飛快滑落,身形輕盈宛如猿猴,快步來到趙恒身邊。
看著倒地不起的趙恒,以及他身邊,滿滿當當的玄獸材料,和采摘的靈藥,黑衣男子麵露驚喜之色。
“嘿嘿,今天運氣不錯,逮著一隻肥羊,這下門主該好好獎勵我了!
不過這人倒也謹慎得很,這種情況下,居然還能發現我的暗器。
隻可惜你反應再快,還是中了我的毒針,你就安心去吧,我會替你保管好這些財物的。”
黑衣男子說著,便湊近趙恒,伸手往他腰間包裹摸去。
當他的手觸碰到趙恒包裹的一刹,耳邊忽然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多謝好意,還是你先去死吧!”
“什麼!”黑衣男子心頭一震。
“唰……!”
一道黑亮的刀光,已經朝他迎頭斬來!
本應倒地身亡的趙恒,陡然睜開雙眼,怒目圓瞪,揮刀就砍。
這一刀來得突然至極,且迅猛無比,幾乎是必殺一刀。
可那黑衣男子,卻在關鍵時刻,身形擰轉,宛如一個彈簧一般,扭曲出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身軀飛退出去。
最終,趙恒這一刀隻是在他胸膛,劃出一條長長傷口,卻沒能要了他的命。
“你……你竟然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