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樓頂樓大廳內。
從斷無憂被雲輕雪重創,到雲輕雪遭到偷襲,同樣重傷倒地,一切都發生在轉瞬之間。
整個大廳都陷入到詭異的安靜中。
雲輕雪伸手,想要強行撐起自己的身子,卻是一個踉蹌,身軀再度栽倒在地。
“嘿嘿……中了我的血漩錐秘術,你已經身中劇毒,休想再出手了!”
斷無憂此刻,踉蹌著從血池中央站起。
他一頭亂發披散,渾身是血,遍體鱗傷,早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強者風範。
雲輕雪心有不甘,寒聲道:“那又如何,你也身受重傷,現在隻怕連一成實力都不剩。”
斷無憂聞言,沒有否認,卻是冷笑道:“那又如何,現在在場還有人能夠殺我嗎?”
斷無憂環顧大廳,隻見羽化宗和血煉宗的弟子,躺倒一片,幾乎沒有能夠站立之人。
雙方經過連番大戰,又被血煉陣法吸收了大量氣血,都已是虛弱無比。
就連許震,謝紅霜和袁剛三人,也被斷無憂重創,狀態萎靡,失去了行動能力,都在抓緊時間療傷。
見此情形,斷無憂越發得意。
“哈哈哈……你們現在殺不了我,就永遠沒有機會了!”
下一刻,斷無憂將那杆血色長幡,插在地麵,自己則血池中央盤膝而坐。
血色長幡散發出暗淡血光,周圍血池中的血液,竟然再度沸騰,絲絲縷縷的氣血朝著斷無憂的身體彙聚而去,他的氣息也在一點點的恢複。
“不好,這家夥還能夠吸收那些氣血之力!”
許震等人,原本還打算恢複一些力氣,就再與對方拚死一搏。
可如今斷無憂,卻能夠利用血池內的能量,恢複速度遠比他們更快。
“哈哈哈……等我恢複傷勢,你們還是要被我血祭,助我登頂先天!”
斷無憂放肆大笑,目光又看向了雲輕雪,眼中流露出一抹瘋狂之色。
“哼,雲輕雪,既然你不願服從,待我將你血祭後,再把你的肉身祭煉成一具活屍,任我擺布,你生不是我的人,死也要做我的鬼!”
聞聽此言,雲輕雪麵色一變,眼底終於流露出一絲驚慌,可她卻什麼也做不了。
不僅是雲輕雪,在場所有羽化宗弟子,都感到一陣絕望。
敵人實在太強了,即便拚到這種地步,他們依然擺脫不了被血祭的命運。
這種坐以待斃,靜待死亡的感覺,煎熬無比。
但沒人知道,此時有個人比他們還要煎熬。
鐘樓頂部,那口大銅鐘內,趙恒心中糾結無比。
他怎麼也沒想到,這場大戰會變成這種結果。
他早已經做好打算,如果己方陣營,被斷無憂直接擊潰,他就算衝上去也是炮灰,就然能夠心安理得地跑路。
可如今雲輕雪他們雖然敗了,卻似乎沒有全敗,因為斷無憂也被打殘了。
雖然不知道對方還有多少“血條”,但至少看上去,傷勢非常嚴重。
趙恒猶豫著,是否要賭上一把,親自出手,收割此人。
要是能夠將斷無憂乾掉,他身上定然有很多寶物,還有那把血色長幡,看樣子也極為不凡。
但一位半隻腳踏入先天境界的強者,就算受了重傷,也不可能毫無反抗之力,一旦失算,極有可能丟掉小命!
趙恒不想冒險,有心遁走。
可當他看到重傷倒地的雲輕雪,心中也有些不忍。
他和雲輕雪交情不深,但對方也幫過自己不止一次。
雖然對方是為了還自己人情,可趙恒卻總覺得,自己又多欠了她一些人情,令他猶豫不決。
但腦海中,又有另一個聲音在對他說。
“彆傻了,為了區區一點人情,拿命去拚,你腦子秀逗了?保命才最重要,趕緊跑!”
就在趙恒陷入無比糾結之中,猶豫是否要出手時,他眼角餘光忽然瞥見。
鐘樓大廳內,一道渾身染血的絕美身影,伸出纖纖玉手,握緊了手中長劍,揮劍靠近自己的咽喉,目光決然且堅定!
“唉……”
趙恒輕歎一聲,原本掙紮的內心,終於在這一刻,做出了某種決定。
大廳內,大局已定。
此次前來除魔的羽化宗弟子,已被宣判死刑,所有人陷入一片絕望之際。
“咚……!”
一聲高亢低沉的鐘鳴,忽然響起,自鐘樓頂部傳下,隆隆作響,四方回蕩!
這一聲鐘鳴來得突兀至極,令廳中眾人,心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