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青羽堂內,一片驚慌。
因為,就在今日,眾人發現。
昨夜運貨出城的副堂主於占海等人,徹夜未歸。
不僅如此,堂中,包括那位老管事在內。
二十多名主要成員,一夜之間,如同人間蒸發一般。
發生這種變故,自然也驚動了另一位副堂主廖青鬆。
天剛放亮,廖青鬆就火急火燎地,趕往了堂主居住的小院。
“堂主,出大事了!”
廖青鬆本以為,這位初來乍到的年輕堂主,此時會比自己還要驚慌。
沒想到,對方卻正端坐在廳中,悠哉遊哉地品著一壺香茗。
“堂主,您還不知道,堂中發生之事嗎?”
趙恒微微頷首,“是於副堂主和老管事等人,失蹤之事?”
廖青鬆連忙點頭道:“堂主,此事事關重大,無論是何人所為,對我青羽堂而言,都是一個極其凶險的信號。
請堂主立刻通稟宗門,我現在就帶人,出去尋找於副堂主。”
比起之前,趙恒見到廖青鬆時,對方不問世事的閒散姿態。
此刻出了變故,對方立刻變得雷厲風行起來。
顯然,之前不過是他的偽裝。
麵對廖青鬆的提議,趙恒卻是擺了擺手。
“不必去找了,他們回不來了。”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讓廖青鬆心神一震,背後莫名發寒。
他再度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新任堂主。
對方依舊是那般年輕,氣息修為也隻是煉臟境一重。
可不知為何,對方那平靜中,略帶玩味的目光,卻令廖青鬆有些毛骨悚然。
“堂主,您……沒有說笑吧?您是說,於副堂主他們已經……”
趙恒聞言,笑容愈發玩味。
“廖副堂主應該很希望於占海死掉吧?”
廖青鬆心頭一顫,忙道:“怎麼會呢,我與於副堂主共事多年,情同手足。”
“是嗎?”
趙恒笑容微微一沉,“同為青羽堂副堂主,於副堂主卻獨掌大權,將廖副堂主孤立。
你不但得不到應有的權勢,甚至連你心愛的女人,金滿樓的花魁如月姑娘,也被於占海霸占,你連男人的尊嚴都沒有了。
莫非,你真與於副堂主情同手足,視女人如衣服,可隨意相贈?”
趙恒短短幾句話,卻說得廖青鬆汗如雨下,心中既震驚又羞惱。
趙恒的確一針見血,戳到了他的痛處。
可是對方又是怎麼知曉,這些自己從不對外人提及的秘密。
唯一一次說起,也是在半月前的夜裡,喝醉酒後,在房中低聲咒罵了幾句。
再聯想到於占海等人,一夜間人間蒸發。
廖青鬆看向趙恒的目光中,終於帶上幾分畏懼,他覺得這位堂主,忽然變得深不可測起來。
沉吟片刻,廖青鬆也終於不再隱瞞內心想法,目露怨恨之色。
“確如堂主所言,廖某恨不得將於占海那廝,碎屍萬段,剝皮抽筋!
可惜,此人實力在我之上,且交遊廣闊,關係深厚。
憑我一人之力,根本不是他的對手,加之上有父母高堂,我也不敢與他拚命,隻能隱忍至今!”
趙恒緩緩點頭,“從今日起,你不必隱忍了,青羽堂中的事務,我會全權交由你來管理,你隻需要向我一人儘忠。”
儘管心中已經有所猜測,聞聽此言,廖青鬆還是忍不住心中發顫。
“堂主,於副堂主他們,真的已經……”
趙恒輕描淡寫道:“他對我不忠,所以消失了,以後就看你的表現了。”
趙恒今後要在煙雨城,發展壯大,不可能事事親力親為。
通過這些時日的觀察,他早就看中了廖青鬆此人。
無論是城府和人品,此人都適合替自己管理青羽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