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府練功房。
趙恒放下手中腰牌,陷入長久的沉思。
邊境戰場的局勢,轉變太快,出乎他的預料。
之前,趙恒的估計是,魔道四宗和正道七宗會鬥個兩敗俱傷,甚至引發正魔大戰,勝者獨享那座遺跡。
如今卻是正魔雙方,默契停戰,共探遺跡,各憑本事奪寶。
雙方看似停止了戰鬥,甚至精誠合作,實則到時候遺跡中的戰鬥,恐怕會更加激烈。
畢竟,比起一座不知情況的遺跡,擺在眼前的寶物,更能刺激武者神經,爆發血腥爭鬥。
通過殷若菱,趙恒還了解到,此次魔道四宗和正道七宗,將以正、魔兩道聯盟的名義,發出公告。
遺跡開啟之日,正魔兩道登天境以上修為的武者,都可以入內探寶。
屆時,正魔兩道各大宗門高手,乃至各方散修,都會湧入其中,人員混雜,爭鬥之激烈,可想而知。
若是旁人得知這個消息,必然興奮至極,想著進入遺跡分一杯羹,但趙恒卻是不以為然。
人的性命隻有一條,他可不認為自己是氣運之子。
冒險這種事情隻能中午去摻和,因為早晚都會死。
遠離遺跡,平安修煉才是正途。
如今趙恒已是登天境後期高手,壽元足有四個甲子,兩百多年,養生有道的話,甚至可以接近三百年。
三百年的時光,加上道種骰子相助,趙恒跨入歸元境,絕非難事。
到時他也能夠躋身,南域一流強者之列了。
心中如此作想之際,趙恒卻又忍不住想到了師姐雲輕雪,這個與自己有了夫妻之實,第一個讓他動情的女人。
她被困於家族,與王彥武婚約,履行在即,以自己目前的力量,還不足以改變這一切。
眼下這座遺跡開啟,似乎又給了趙恒一條彎道超車的機會,令他驅災避禍的本心,微微有些動搖。
趙恒不由眉頭一皺,搖了搖頭。
“殷若菱說過,距離遺跡禁製開啟,至少還有半年時間,到時候再考慮此事吧。”
餘下這半年時間,足夠他將自己暴漲的實力,鞏固熟悉一番。
還有他修行的功法,武技等,也該用骰子再度提升了。
不過在此之前,趙恒還是打算先去一趟皇城,看看長公主的情況。
略作收整,又在洞府外布置了一座隱匿,防禦法陣。
趙恒召出一道青色劍光,乘風禦劍,趕往聖元城。
在城外數裡的密林中,落下身形,趙恒趕到城門口時,卻是微微一愣。
聖元城還是一如往昔,雄偉壯闊,氣勢磅礴。
但如今的聖元城四門,卻是沒有了往昔人流如織,車馬商隊排列成行的熱鬨場景。
城門外人流稀疏,反倒是城門上下的守軍,增加了許多。
並且,趙恒還看到,城樓上,出現了許多焦黑破損的痕跡,裂紋,血跡遍布。
城門外的林木,有被砍伐和戰馬踐踏的痕跡。
趙恒目光微微一眯,聖元城似乎經曆了戰亂。
聯想到二聖駕崩,朝廷動蕩,趙恒不由心中一緊,難道皇宮出事了?
他趕忙向著城門趕去,自側門而入,麵對守城士卒盤問,趙恒直接取出自己的官印。
“太醫院禦醫,趙無極。”
“您是……趙先生!”
守城的士卒得知趙恒的身份,目光頓時一亮。
儘管時隔數月,太醫院趙禦醫在帝都的名頭,依然響亮。
金秋夜宴一鳴驚人,文采震動帝都,一夜降服四位絕色花魁,成為帝都男人的楷模。
而後又在東宮,展露回春超凡醫術,被太醫院院使,尊為當世第一名醫,趙禦醫走到哪裡,都是焦點。
麵對眾士卒崇拜炙熱的目光,趙恒停下腳步,看向一名年輕的守衛隊長。
“這位兄弟,本官這些時日告假回鄉,今日方才返回帝都,不知帝都發生了何事,怎麼變得這般……蕭條?”
聞言,守衛隊長和眾士卒們相視苦笑。
那年輕隊長左右看了看,見附近無人,湊近了低聲說道:“趙先生,想必您還沒收到帝都的消息吧,陛下和皇後娘娘……殯天了!”
“啊……!”趙恒故作吃驚。
“二位貴人好好的,怎麼會這樣?”
隊長一臉苦澀:“我們這些大頭兵哪裡知道其中緣故,隻知道二聖駕崩後,朝局混亂,多地藩王守將高舉義旗,要進京勤王。”
趙恒眉頭皺得更緊了,說道:“帝都不是有太子嗎,隻要太子繼位,應該能夠平息動亂才是。”
那守衛隊長冷笑歎息道:“咱們那位太子殿下,聽說各路大軍向帝都進發,嚇得在登基大典的前一夜,帶著東宮的妃嬪們,連夜逃離了聖元城。”
聞聽此言,趙恒的臉色終於有些難看起來。
“如此說來,聖元城已經被攻破了?”
那守衛隊長搖了搖頭,臉上卻又迸發出一抹昂揚振奮的神采。
“嘿嘿……那自然是沒有,當初逼進帝都的各路大軍,都已被新皇領軍擊退了。”
“新皇?”趙恒愕然。
“是哪位皇子登基稱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