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上衣不知道丟在了哪裡,隻穿了一件白色襯衫,領口的扣子被扯掉了兩顆,上麵全是噴濺的血跡,看起來觸目驚心。
那渾身浴血的樣子,像極了從死人堆裡走出來的修羅。他遠遠的看著她,表情諱莫如深。
葉言回視著他的目光,夜幕之下,那一抹釋然被極好的遮掩。
“喂,那個朱隊。”傅行舟有些懶散的開口。
叫朱隊的警察麵帶微笑:“傅先生有什麼吩咐?”
“你們查完了記得把車給我送回去。”他和朱隊說話,目光卻一直盯著葉言,“那可是我的新寵,我寶貝的很。”
“這輛車也屬於物證,我們提取完相關檢材後會聯係您取車的。”朱隊態度極好。
傅行舟並不在意,長指在襯衫上的血跡上輕輕摩挲,“我這算不算見義勇為好市民,聽說他還是個通緝犯。你們如果要送錦旗,直接送到皇沙賭場就行。”
嫌疑人手腕腳腕都被折斷了,肋骨至少斷了六根,一口牙也全被打碎,有沒有其它內傷尚不可知。
他明明把人往死裡虐待,一句“正當防衛”就可以輕鬆脫罪,最後還賺了個“好市民”的頭銜,況且他也不是澳城人。
朱隊笑得有點尷尬:“還得麻煩傅先生跟我們去局裡做個筆錄。”
葉言目送著傅行舟上了警車。
~
傅行舟回到家已經是下半夜,他身上還穿著那件帶血的襯衫,血跡早就乾涸了。
走廊裡開著暖色調的燈,他的身形被勾勒出幾分孤寂與疲憊。
傅行舟本想去倒杯水,結果回頭看到一個人坐在沙發上。
似乎是被他吵醒了,一雙迷蒙的桃花眼懵懵懂懂的看著他。
幾縷發絲頑皮的粘在她白皙的頸間,藏到了胸前的溝壑裡。
“怎麼跑到沙發上睡了?”傅行舟走過來。
聽到熟悉的聲音,葉言才徹底清醒,有些嫌棄的看向他染血的衣服。
雖然她早就習慣了血腥的味道。
“我先洗個澡。”傅行舟抬手解著襯衫紐扣,分明是很簡單的動作,但是配合著他那副玩世不恭的姿態,卻讓人臉紅心跳。
葉言急忙彆開目光,摟緊了懷裡的抱枕。
很快,傅行舟換了身乾淨的睡衣出來,一身清爽。
他在葉言的身邊坐下來,抬手挑起她的一縷發絲,“怎麼不去睡覺?”
“你身上那些血,有你自己的嗎?”葉言問。
傅行舟似乎怔愣了下,隨後強勢拉她入懷,“我能不能理解為,葉博士是在關心我?”
“你多慮了,醫者本能。”
他抓著她的手往自己的睡衣裡探,“不如你摸一摸,看看有沒有哪裡受傷。”
葉言的指尖觸到他的胸肌,那結實的肌理之下,仿佛有力量在蓬勃爆發。
她想抽出手,他卻強行按著她的手一路向下,滑過腰腹,滑向某個隱秘的區間,而他一直帶著促狹的笑意,玩味的盯著她漸漸變紅的臉。
“摸得舒服嗎?”
“傅行舟,你知道現在幾點嗎?”
葉言被他的火熱燙了一下,這個男人總是不分時間場合,隨意發情。
“你們醫生看病,還需要看時間嗎?”傅行舟仰著一張帥氣逼人的臉,眼底閃爍著幾分無辜,當真騙人的緊。
葉言知道他沒受傷,大片的血跡都來自那個倒黴的通緝犯。
之前擔心傅行舟會被人弄死,現在卻開始同情那個人了,當時的慘狀,她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你早知道這個人要殺你?”葉言被他一鬨,頭腦清醒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