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言從垃圾筒裡拿出那件衣服,已經被撕的破破爛爛,就算拿去修補,也無法恢複複到原本模樣。
不過就是選她做了領舞,多大仇,多大怨?
她從未做過主動傷害彆人的事情,但這些人的惡意總是來得莫名其妙。
“一件衣服而已,也太大驚小怪了吧?”
“她不是挺厲害的一個醫生嗎,賺得肯定比我們多,那衣服看著也就值個千八百塊。”
說話的是今天在衛生間碰見的女人,滿臉的幸災樂禍。
“是你嗎?”女人麵前突然多了一道人影,壓下來,危險感十足。
麵對葉言的質問,女人渾不在意:“是我又怎麼樣,一條裙子而已,多少錢,我賠給你。”
女人話音剛落,脖子上突然一涼,一把鋒利修眉刀抵在了她的動脈處,“你也知道我是醫生,我能一刀割開你的要害讓你不死,最多算個輕傷。一點小傷而已,多少錢,我賠給你。”
女人嚇得瑟瑟發抖,渾身血液像是凝固了一般,“你,你瘋了?”
“既然知道我是個瘋子,就不要惹我。”葉言一雙冷目如冰,大概是跟著傅行舟久了,身上染了他的氣息,乍一看,特彆能唬人。
“我,我錯了,對不起。”女人在她的眼神壓迫下,腳軟如泥,“我保證沒有下一次。”
女人小心看了眼脖子上抵著的修眉毛,咽了下口水。
葉言將刀收回,“衣服的價錢我暫時不知道,等我查完了,原價賠給我。”
“好好好,沒問題。”女人摸著自己的脖子,心有餘悸。
葉言平時看起來清冷孤傲,不多言語,沒想到發起狠來都敢動刀,是個不好惹的角色。
周圍的人也都半天沒緩過來,此時風波落下,大家看向葉言的目光才逐漸改變。
越是這樣文文靜靜的人,發起瘋來越是嚇人。
“還有件事你記住。”葉言目色清湛:“有話當麵說,有仇立刻報,彆在背後學長舌婦嚼舌根。”
女人用力點頭。
“大家都是一起練舞的,我無意傷害任何人。老師選我做領舞,那是因為我跳得確實比你們好,不服?憋著。”
此時哪有人還敢說話。
葉言的舞跳得確實好,人長得又出挑漂亮,選她做領舞無可厚非。
走出舞蹈學校,外麵的天色有些陰沉。
澳城的冬季雖然不會寒風刺骨,但陰天時氣溫偏低,如果再下一場雨,空氣又潮又冷,體感極為不適。
葉言開著車,本來要回孟恬那裡,但是開著開著就開上了澳氹大橋。
澳氹大橋中間行車,兩側有人行棧道,專門為觀光的行人所設計。
葉言將車停在路邊,走上人行棧道吹風。
還記得小時候和葉建安吵完架來到這裡,當時想著這麼高,如果一躍而下,是不是就會甩掉所有的煩惱。
風中夾著一些潮氣,漸漸變成細密的雨絲。
葉言拿出手機,打開與傅行舟的聊天界麵。
那條視頻通話還停留在五天前。
她翻看他的朋友圈,試圖從中找到一些蛛絲馬跡,可惜這個男人很懶,朋友圈裡空空如也。
葉言想,當他再次聯係她的時候,會不會就是民政局,這段搖搖欲墜的婚姻,快要走到儘頭了吧?
為什麼,會有點不甘心?
心頭的某處,為什麼會有隱隱約約的痛?
葉言深吸了口氣,吸進了一肚子冷風與雨水,她在屏幕上打字,每打一個都像是用儘了所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