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顯然已經沒有了回頭路。
他的計劃不會因為葉言的突然到來而有所改變。
“言言,抱歉。”傅行舟看向她的目光是心疼,但又充斥著堅定,“餘生我會用所有補償你。”
“傅行舟。”葉言太了解他了,此時他的表情已經代表了他不會改變決定,“你再等一等好嗎?一定還會找到其它的腎源,不是非小準不可的。”
“帶太太去休息。”傅行舟冷聲吩咐保鏢。
“傅行舟,我求你。”葉言慌亂不已,抓住他的手腕就要跪去,“小準才十六歲,他還有大好的年華,求求你,求求你放過他好不好?”
傅行舟一把拉住她,不讓她跪下。
她臉上的淚水與慌亂讓他心疼不已。
卻動搖不了他的決心。
他早就做好了取舍不是麼,不會因為她的淚水而動搖。
從小到大,他都是這樣走過來的,他的心已經練就了鋼鐵般的堅韌,冰川般的冷硬。
葉言幾近絕望的望著他轉過去的臉龐,淚水早就模糊了雙眼,讓她幾乎看不清他的模樣。
在來時的路上,她甚至還抱有一線希望,隻要她出現,隻要她求他,他就會改變想法。
她一直錯誤的以為,她對他是重要的,他會考慮她的情緒和看法。
但她錯了,錯得離譜。
但凡他有一點在乎她,就根本不會動葉準,更不會一直將她蒙在鼓裡。
“傅行舟,彆讓我恨你。”葉言掙紮大叫:“彆讓我恨你。”
保鏢走過來,在葉言的頸間紮了一針。
鎮靜劑起效的很快,葉言的眼前漸漸開始模糊,傅行舟的身影逐漸遠去,大腦隨之一片空白。
傅行舟一把抱住了她,臉貼向她的頸間。
耿仲見他一動不動,小心詢問:“傅先生,手術?”
“繼續。”
耿仲會意,關上了手術室的大門。
傅行舟將葉言抱到休息室,囑咐保鏢在門外看護。
“太太醒了,第一時間通知我。”
保鏢頷首。
傅行舟深深看了一眼休息室的大門,心中的某處似乎有東西被掏了出來,空落落的灌滿了冷風。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他最不想麵對的結果還是出現了。
怎麼辦,他要怎麼辦?
驚慌無措,心態失衡,像在看著那隻手,終究是抓不住他想要的。
~
葉言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裡一片迷霧,看不清方向,不知道身在哪裡。
她在霧裡大聲的呼喊,終於,她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背影。
她認出那是傅行舟,他就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
可她想要靠近的時候,他又和她拉開了一段距離。
無論她怎樣追趕,他始終站在離她十米開外。
突然,霧散了,周圍的一切都變成了白色。
那個人影轉過身,是葉準。
葉準衝著她笑,笑著笑著,他的眼中突然就流出血色的淚,緊接著,他的整個人都被血色的霧所包圍。
葉言猛然驚醒。
熟悉的味道讓她意識到自己是在醫院,天花板和牆壁都白得刺眼。
“小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