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九霄沒有回答，隻是停住腳步，又遞給她幾張符篆，“相逢就是緣，這個給你，遇到生死危險時，可將之撕碎，或許能助你逃過一劫。”
少女接過東西，直愣愣的看著穆九霄，“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麵嗎？”
“有緣自會見麵。”
穆九霄衝她微微一笑，往前走了一步，身影便隱入虛無的風中，消失不見。
“哇，陳年酒，你運氣真好，竟然能得到仙人的另眼相待。”
“是啊，他還給你賜了寶貝，這些莫非就是傳說中的符篆？”
“陳年酒，我們這些人之中，或許你就是最有仙緣的那一個，他日你若得道成仙，可不要忘記我等啊！”
幾個少年紛紛打趣起程念九起來，程念九隻是淡淡的笑笑，低頭看著她手中的這幾張符篆。
她總覺得方才給她符篆的這個人，跟她有什麼淵源。
此刻，她也不想闖蕩江湖了，隻想趕緊回家問問自己娘親，是否真的認識什麼神仙？畢竟，在自己小時候，她曾給自己講過那麼多有關修仙界的故事。
穆九霄隱在暗處，看著一群少年嘰嘰喳喳的打馬返程，看著少女眼神掃過四周，麵含期待，最終還是依依不舍的離開。
但他始終沒有露麵，隻是等他們離開後，才緩緩跟在他們的身後。
他看著少女跟他們分彆，看著少女咬緊牙關，麵容堅毅的騎馬在官道上狂奔，最終奔襲到都邑城外，一座不起眼的小鎮裡。
鎮上一家酒館裡，站在櫃台後麵的婦人，眼角已經爬上了幾絲皺紋，發間也藏著幾縷白發，但其依舊精神十足，容光煥發，此刻正單手撐在櫃台上，修長的手指百無聊賴的撥弄著麵前的算盤。
聽到外麵耶律律的馬蹄聲，朝外一看，見到自己女兒，便撐著窗口輕巧一躍，張開雙手，朝她迎了過來，“乖女兒，娘親抱抱。”
“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這麼多人看著呢。”程念九退後一步，避開了她的擁抱。
“怎麼這副模樣，這趟出去受委屈了？”
婦人見狀，眼中的笑意瞬間凝成了刀子，“在這武朝，還有人敢欺負我程玄鳳的女兒？”
“娘，沒人欺負我，女兒隻是突然間覺得，江湖很沒意思。”
少女將馬韁遞給一旁的小二，兀自走進了酒館，上了二樓，找到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窗外白雲漫卷，鳥兒撲棱一聲飛過窗前。
“怎麼了，一回來就發呆，是遇到什麼事了嗎？”
婦人提著一壺溫熱的茶走了上來，給她倒了一杯，“餓了沒，娘讓人去給你做點吃的？”
“彆忙活了，娘，坐下來，陪我說說話吧。”
少女搖頭，看著麵前的婦人，待她坐下來後，她才問道“娘，您以前跟我說的，有關神仙的傳說，究竟是真是假？”
“當然是假的了，天底下哪有什麼神仙。”婦人回了一句，低頭端起茶杯，掩飾自己的情緒。
“可是娘，小時候你明明說過，有神仙的，你說山的那邊就是修仙界，裡麵住著無數的修仙者，隻是離我們這有數千裡之遙。”少女抬頭盯著麵前的婦人。
“嗐，那個時候，你年紀小，整晚也不睡覺，纏著娘問東問西，娘親也沒辦法，隻能講些神鬼之流的故事，逗你開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