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皇帝看到桌上擺放著的忠勇侯府請旨冊立世子的折子。
“想不到事情居然峰回路轉。”他說著。
站在旁邊的淩謙微微低頭,“隻是忠勇侯為了名聲,對外隻稱大公子是過到夫人名下。”
皇帝不語,在折子上輕輕批了個‘準’字。
即便真相擺在麵前,為了整個家族的臉麵,也絕無可能承認那孩子是忠勇候夫人親子。
唯一想不到的就是這件陳年舊事誤打誤撞竟在朝中搞出這麼大的波瀾,險些還折了個尚書進去。
“這件事你女兒辦得很好,若不她堅持要查,穆安怕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陛下可彆抬舉她了,要不是有您支持,她哪裡敢放手去查案。”淩謙恭維著。
“你啊,就會哄朕開心。”皇帝笑道,很是受用這話。
穆安從天牢出來後,陛下並沒召見他,他也不急,整日在京中四處遊玩。
某日在東市碰上候夫人和李遇母子,他上前打著招呼。
“大公子。”話剛出口,他就覺得不對,“現在應該叫世子了,恭喜。”
李遇是個懂事的人,“穆尚書客氣了,不嫌棄叫我李遇就行。”
“你們這是要去哪?”
“我陪母親正準備去護國寺還願。”
侯夫人認為這一切都是她多年誦經念佛,所以佛祖才在冥冥中讓親生兒子在自己身邊。
他見侯夫人現在雙頰紅潤,與上次見麵時病懨懨的模樣全然不同。
“難怪說人逢喜事精神爽,候夫人想必現在整天都樂嗬嗬的吧。”
侯夫人掩嘴一笑,“讓大人見笑了。”
自從知道李遇才是自己親兒後,候夫人很是高興,在兒子的陪伴下身體也漸漸有了好轉。
“這次多虧大人和淩尚宮才讓我與母親相認,改日定當登門感謝。”李遇對兩人誠心的感激。
穆安擺擺手,“都是淩尚宮的功勞。”
“大人日後重回朝堂,若有用得上忠勇侯府的地方,一定傾力相助。”李遇鄭重說道。
穆安斂正笑意,雙手抱拳,“多謝。”
看著忠勇侯府的馬車越行越遠,穆安想到那日從忠勇侯出來後對她說的話。
“忠勇侯夫人也算因禍,用的法子雖然蠢但勝在心善,把孩子養在身邊,也沒苛待,總歸是個有福的。”
坐在馬車內的李遇看向母親,“母親,孩兒剛才那樣說可以嗎?”
侯夫人知道他指的是站隊穆安的事,輕笑著拍拍兒子的手。
“你是未來的忠勇侯,想做什麼便去做,沒人敢說什麼。”
“可是父親那裡。”他有些犯難,隻有忠勇侯一日是侯爺,他便一日執掌府中大權。
聽到這裡,侯夫人和善的臉上閃過絲狠厲,“你父親年老,身子骨指不定什麼時候就不行了。”
穆安並不知道母子倆的談話,回去後便閉門不出,誰來探訪都不見。
有人對他這樣非常不爽,覺得陛下又沒恢複他的官職,能不回到朝堂都是未知數,現在傲氣個什麼勁頭。
就在所有人準備看他笑話的時候,流水的賞賜開始進入穆府,金銀珠寶布匹短料都算不上什麼。
宮中的禦馬、權貴聚集之處的官宅一樣不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