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因為陛下對你這般大張旗鼓的寵愛,已經讓首輔那邊的人很不爽了。”
穆安不以為意,“知道。”
“既然知道你就沒有想什麼對策嗎?”
其實他們兩人心裡都明白,陛下這樣做一方麵是為了彰顯自己對穆安的恩寵,另一方麵就是給他拉仇恨。
極度的寵信下,穆安定然會被當成活靶子,接下來麵對的明槍暗箭隻多不少,擺明就是把他放在架子上烤。
若穆安選擇與首輔他們站在一邊倒也無所謂,可目前的情況是兩方毫無和解的可能,故而陛下才會這樣做。
文官集團把穆安排斥在外,東廠忠於陛下不會與他走得太近,唯一明麵上向他示好的武官集團勢力太單薄。
穆安把玩著酒杯,毫無形象地癱坐在一邊。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現在想太多也是無用功。”
他淡淡說著,隨即湊到淩萱身邊。
“我前幾日見到忠勇侯夫人和世子,該說不說,李遇那氣質是真的好。”
淩萱無語,什麼時候了還去關心彆人的家事。
穆安還在自顧自說著,“你說要是沒發生這世子被調換的事情,又或者李唯沒死,結果會怎樣?”
“我怎麼知道,不過李唯這人生性狹隘,私下不少欺辱李遇,李遇卻誰都不曾說過,這份隱忍就算事情沒揭破他日後也能有作為的。”
李遇被李唯欺負她也是後來調查得知,不過無關緊要的事就沒說。
“所以說還是天有眼,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怎麼去爭搶都沒用。”穆安意味深長的說了這麼句。
“不過我聽說那忠勇侯好像中風了?”他又賊兮兮的問著。
淩萱雙眼眯了眯,“人吃五穀雜糧總有生病的時候,他年輕時又玩得花,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忠勇侯中風的消息是穆安遇見那對母子後次日傳出來的,對外稱是侯爺受不了嫡子離世的打擊,日日憂思,一時氣急攻心導致中風。
不過到底是怎麼中風是誰又會真的在意呢,總歸現在忠勇侯府的大權是落在李遇手中了。
由於還要回宮,淩萱沒待多久,回去時剛才趕在宮門落鎖的前一刻。
以往這個時候她早已洗漱完畢準備就寢,不過這個點也不會有人找她了。
剛到自己小院,淩萱就覺得氣氛不對,原本應在門口值守的宮女此時不知去了哪裡。
內院靜得可怕,一絲響動都沒有。
淩萱立馬警惕起來,手悄悄摸上纏在腰間的軟劍。
連廊上燭火跳動,淩萱看見內院中那些伺候自己的宮女全都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正前方,淩謙負手而立,目光落在她身上。
“這麼晚你去哪裡了?”他開口問著,看不清神色。
“爹。”淩萱愣愣叫了聲。
這次她出宮前往穆家是私下去的,就是怕被父親知曉。
“女兒去宮外查點東西。”她硬著頭皮回答。
“是查東西還是去慶賀穆安喬遷?”
淩謙語氣冷了下來,他得知女兒私下又與穆安接觸已經不快,現在她還當著自己的麵撒謊。
“我有話對你說。”淩謙扔下這句便往書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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