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萱不可能真的對穆家的人動手,雖然他們關在東廠,可有權處置他們的是京兆府那邊,她自然不會讓東廠惹上這個麻煩。
再者說這些人始終是穆安的家人,現下那些禦史盯他盯得緊緊的,更不可能讓穆家人有事影響到他的仕途。
剛才將老太婆拉出來隻是嚇唬嚇唬她,誰讓她這麼可惡。
這招果然有效,老太太在牢房中幽幽轉醒後身子還不受控製的發抖。
“那個女人簡直是蛇蠍。”她驚魂未定說著。
穆家三個兒子見老娘被嚇成這樣反應各不相同,老大躲在一邊滿臉厭惡,老二漠視看著,隻是穆安的爹咬牙切齒。
“那個女人是誰,敢這樣對我母親。”他衝著外麵叫嚷,他沒見過淩萱,自然不知道她的身份。
看守的獄卒走過來惡狠狠看著他,“你皮是不是癢了,想去刑室鬆鬆了。”
老太太拉著穆三,害怕說著,“兒啊,你彆叫了。”
穆三也是個欺軟怕硬的,看見身強力壯的獄卒頓時像個鵪鶉不敢說話。
穆平隔著圍欄,故作不知道淩萱身份,討好的問著獄卒,“敢問兩位大哥,剛才那位姑娘是誰?”
獄卒不耐煩瞥了他眼,“那可是東廠廠公的獨女淩萱姑娘。”
穆平眼睛轉了轉,東廠廠公可是個閹人,閹人又怎麼會有孩子呢。
他從懷中掏出一大吊銅錢塞給獄卒,試探問著,“廠公很厲害嗎?”
把銅錢揣進兜裡,獄卒小聲對穆平說著,“這廠公可不一般,可以說是坐在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位置,手握重權。除了陛下外他誰都不放在眼中,有傳聞說他連宮裡的娘娘都敢殺。”
獄卒每說一句,穆家人的臉就白上一分。
獄卒卻像沒看見般繼續說著,“剛才刑室的情況這老太太也是見過,烙鐵之刑隻是個微不足道的,這裡還有更多你想不到的變態酷刑,總之這麼多年進了東廠大牢的人,活著出去的一個沒見著。”
這番話說完,穆家人隻覺天旋地轉,害怕的情緒從腳底蔓延到頭頂。
獄卒瞧著他們的表情,強壓著想笑的心情,心想姑娘這招果然好使,殺人誅心還有錢收,搞得他都不想當暗衛了。
淩萱來到休息室,剛才和穆許氏的對話因為老太婆給打斷。
她發現穆許氏長年被欺壓,心理都有些不正常了,把穆家的行為當成理所應當。
現在她首先要做的便是把她這種想法給改變過來,讓她知道她那副慈悲心腸不能用在狼心狗肺的人身上。
“現下有兩條路擺在你麵前,一條是回到牢房中繼續被你婆家人欺辱,另一條就是將這些年你所受的痛苦還給他們。”
穆許氏茫然望向她,“我不懂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淩萱雙手環抱在胸前,居高臨下看著她,“說簡單些就是你選丈夫一家還是選你兒子。”
“有什麼區彆,我們本身就是一家人,一家人哪有什麼隔夜仇呢。”
淩萱無奈搖頭,深吸一口氣,“你知道你兒子現在是什麼處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