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許氏被接回穆府後在穆安悉心的照料下,身子漸漸好轉,已經可以下床慢慢走動。
趁著天氣好,穆安扶著她到院外曬太陽。
看著母親身上的傷痕,他心疼得不行,“娘,您何必這樣做呢。”
“安兒,做戲要做足,不然彆人會懷疑的。”穆許氏拍拍兒子的手背說著。
那日在牢獄中,穆家那家子人又開始對穆安口誅筆伐,老太婆時不時還狠狠掐她一把。
周圍的人冷漠的看著她被責罵毆打,唯有和她一樣被磋磨的二嫂眼中露出一絲同情,可她也不敢上前幫她。
穆許氏在那刻算是徹底心死,她掙紮著死死咬住老太婆的手臂,穆三見狀拳頭如雨點般落在她身上。
血順著嘴角流出,她已經感覺不到痛,猙獰的笑著,心中隻有暢快。
“娘,你以後都不用再委屈自己,凡事有兒子在。”穆安握緊母親的手鄭重說著。
穆許氏欣慰點頭,穆家那群人她已經看透了,以後再見也定不可能給他們好臉色。
“不過那裡麵還有些鄉親是無辜的。”她提醒著兒子。
“兒子曉得的,母親不必擔心。”
穆安把母親救出來,儘管心裡不情願,也不可能徹底放手不管其他人。
這場戲還需要繼續唱下去,總不能讓人一眼就看穿自己想救的隻有母親吧。
而這次有幾分真情實意隻有他自己知道。
他隔三差五便去京兆府那邊詢問案件進度,弄得京兆府尹頭痛不已,不得不催促手下的人加快速度。
“孫大人,不急,您慢慢查。”穆安悠閒說著。
牢獄中環境始終不好,許多年老體弱的村民長時間處於這樣的環境,再加上緊繃的神經,有的人很快就出現病症。
穆安得知後本是想進宮求陛下,但又覺得為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不值當。
正當他在家中思考該如何做的時候,宮中來人傳話陛下召見他。
禦書房內,皇帝看著穆安,“你這休息夠久了,明日便上朝吧。”
他有些詫異,“可是陛下,那些禦史是不會同意的。”
這段時間那些禦史就跟瘋狗一樣咬著他不放,稍有風吹草動就要參他。
“你什麼時候變得怕他們了?”皇帝不氣反笑,穆安從入朝至今被參得還少了嗎,哪次見他怵過。
“臣倒是不怕,臣是擔心陛下名聲被牽連。”
皇帝挑眼,“行了,你和淩謙把朕當筏子使的事朕都沒與你們計較,彆得了便宜還賣乖了。”
穆安尷尬笑了笑,他當時和淩謙演這出戲的時候已經猜到瞞不過陛下,正好也可以借此看看陛下的態度。
“臣這不也是沒辦法嗎,您是我唯一的靠山,臣隻能讓陛下幫臣了。”他說得委屈卻又向皇帝表示自己的忠心。
這話皇帝很受用,比起其他那些私下搞事的臣子,穆安這種無可厚非的小伎倆顯然更得他心。
皇帝指著他,“你是料到朕不會對你生氣是吧。”
“陛下英明神武,有什麼事能瞞得過您啊,您信任臣才沒有戳破臣這拙劣的計謀。”
他逗得皇帝高興不已,趁勢提出獄中那些無辜的穆家村民的歸屬。
“此事你自己斟酌著辦,能不能讓那些禦史閉嘴就看你處理得公不公平了。”皇帝根本不屑理會這樣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