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州那邊再度向朝廷請求支援。
淩雁在折子上寫明,現在西南征兵進度緩慢,而康國已經大肆進攻,按現在雙方的兵力來看,集州最多支撐不到兩月。
早朝時,李賢將情況再次告知給朝臣,希望他們其中能有人帶兵出征西南。
然而結果與上次沒有任何區彆,能帶兵的這些人又開始找借口拒絕領命。
李賢一時氣急,在朝堂上怒斥這些人。
終於有人提議,若陛下親自下令要求他們出兵,他們絕對不說一個‘不’字。
皇帝現在的情況根本不可能親臨朝堂,這些人也就是認準了這點才會這般肆無忌憚。
偏偏李賢對此無可奈何,他奪權本就不是名正言順,萬一讓這些朝臣見到皇祖父那還得了。
最終這次早朝又是不歡而散,回到禦書房他急得來回踱步。
穆安站在一旁,感覺頭都快暈了。
“難道這朝中真的沒人可用了嗎。”李賢怒而拍桌說著。
“殿下,要不咱們發個皇榜,說不定能峰回路轉。”穆安提議道。
但下一秒便被李賢否決,“西南片區形勢複雜,若派去的人不是知根知底的恐生禍端。”
關鍵時刻他還是看得清場麵的,雖然西南屬於聯合管轄的地區,但終歸是大越的土地。
可不能因為他一次決定便失了這個地方。
“容孤再想想。”李賢扶著額頭低語。
他心中已有決斷,如再無人主動請纓,那他便直接指派。
雖然這樣做對他來說百害而無一利,但至少能解決目前的燃眉之急。
隻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主動請纓的不是朝中那些將軍,竟然是被撤職後賦閒在家的淩謙。
淩雁向朝廷遞折子的同時也給淩家寫了封家書,上麵內容與折子大致相同,不過在家書上她有寫明若朝廷遲遲不派兵前往支援。
那麼最後集州不論男女老少皆會上戰場。
李賢對他的提議沒有立即回答,他既有遲疑也有顧慮。
“殿下,西南地區地勢險峻,群山疊嶂,地形極其複雜,您若是派其他將軍前往未必有臣熟悉。”
淩謙言辭懇切地說著,他自幼長於西南,那裡的山他閉著眼睛都知道怎麼走。
李賢看著他,“這次是國與國之間的戰爭,並不是以往那些小打小鬨,淩廠公有多少把握?”
“臣並不是紙上談兵。”淩謙語氣稍顯失落。
“臣還在集州時,康國也曾對邊境屢次挑釁,甚至意圖入侵,先父每每受命前往攻打,臣都會跟隨其中。”
他思緒回到當年,那時他還是十三四歲的毛頭小子,得知父親即將帶兵去收拾康國便鬨著也要一同前往。
那也是他第一次見證國與國之間的戰爭,雙方沒有多餘廢話,舉起手中的武器便用最原始的廝殺方式開始戰鬥。
他在其中靠著習得的武藝也曾斬下過幾人首級。
每一戰最終都是以蘺族百姓的勝利宣告結束。
還曾被先帝誇讚過年少有為,隻可惜年紀太小,不宜大肆封賞。
淩謙永遠忘不了那個場麵,整個山穀充斥著血腥味,腳下的泥土都被鮮血浸濕。
若不是他們的人對地勢更加熟悉,這戰輸贏真不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