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確實聽不懂淩尚宮說的是什麼,十四年前我才被調到京城做個小吏,連住的地方都沒認清,哪裡知道什麼江蘺居和致人性情易怒的香料。”
見他如此冥頑不靈,淩萱讓侍衛扔了份東西在他麵前。
他認出此物,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
“當年的太仆寺監正汪大人突發心疾意外身亡,可前些日子東廠查出這事似乎另有隱情,若我沒記錯,這位汪大人當年好像就是你的直屬上峰。”
淩萱每說一句,陳主簿的臉便白上幾分。
“這下官就不得而知了,若汪大人之死另有隱情,那確實該好好查查。”
即使這樣他都咬死不認,淩萱都不得不佩服他的心理素質。
就在她思索下一步該怎麼做時,父親突然來到這裡。
“查得怎麼樣了?”他掃了眼跪在那裡的陳主簿。
淩萱聳肩,“陳主簿說他不知道女兒說的這些事情,也不知道汪監正之死的真相。”
淩謙冷笑一聲,陳主簿嚇得頭都不敢抬。
若說淩萱的氣場給人壓迫感,那淩謙便是用眼神都能殺人的存在,畢竟活閻王這個名聲京中有誰人不知。
“讓人帶他到東廠刑室嚴刑拷打,想必什麼都會記得了。”他說這話的語氣就像隨意捏死一隻螞蟻那般容易。
東廠刑室那可是比擬十八層地獄的存在,沒有人能活著從裡麵走出來。
淩萱沒有說話,她身旁的侍衛走到陳主簿麵前將他架上就往外拖。
“我說我說,我什麼都說。”陳主簿慌忙開口。
在這裡說出實情與去東廠刑室被拷問,他還是分得清輕重的。
侍衛鬆手的瞬間陳主簿像是被抽去全身氣力癱軟倒地。
“那時我才到京城,本想著好生做事得個升遷機會,可汪監正卻像是沒看到我的努力一樣。原本該屬於我的升遷機會被他給了一個諂媚他的人。”
“我又委屈又憤怒,但那時也沒想到要害他,可他卻日漸過分,開始處處針對我,終日被壓迫我實在受不了。”
恰好他聽說了江蘺居在賣這種讓人性情大變的東西,而幾日後太仆寺卿會來巡查,便想著讓汪監正那日在所有官員麵前失態。
那時他自然不會給人留下什麼好印象,他再趁機表現自己奪了他的位置。
於是他找巫女買了此物,將所有劑量一次性用了。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汪監正患有心疾,此物若用在這類人身上就會成為致其死亡的催化劑。
汪監正便這樣意外身亡,也幸虧他有心疾,所以也沒有懷疑到其他原因上麵。
這些年他小心翼翼地待在主簿的位置上,本以為這件事已經塵埃落定,誰知東廠卻發現異樣。
“我不是故意想殺他的,那藥我也隻買了那一次。”他說完後急忙替自己辯解。
可他終歸是因為自己的私心將人所害,即便出發點不是單純的惡也無法改變這個事實。
“殺人償命天經地義,想必陳主簿也知道這個道理吧。”淩萱冷冷說著。
陳主簿自知逃不了,癱坐在地上無力地垂下頭。
淩萱讓侍衛將他連同證言帶到京兆府,該怎麼處理便是京兆府的事情。
接連兩人都沒有嫌疑,目前隻剩下最後一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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