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謙摸了摸鼻頭，“這孩子同你小時候不一樣，簡直就是個皮猴一般，不給她找些事情做，你根本猜不出她下一刻又要鬨些什麼幺蛾子出來。”
帶孩子這段時間他是深有體會，他本就有帶孩子的經驗，而且淩萱幼時非常乖巧，幾乎不用他操心什麼。
於是他理所當然地以為孫女也如女兒一般乖巧好帶，再不濟也總好過那些男孩子。
可誰能想到，他家這個小祖宗比那些男孩子還要皮實，與幼時的淩萱簡直是兩個極端。
“爺爺，然兒不是皮猴，然兒是女將軍。”正在替山茶花地澆水的小淩然聽到爺爺的話後不滿地反駁著。
看著她小臉一鼓一鼓，儼然就是要生氣的模樣，淩謙連忙哄著。
“是是是，然兒是女將軍。”他無奈說著，這孩子不知又從哪裡聽到女將軍的故事，天天在家裡叫嚷著要做將軍。
淩萱見父親被女兒吃得死死的樣子不禁有些想笑，果然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然兒，澆水的時候要認真哦，不然茶花長不大。”淩萱趕緊轉移女兒的注意力。
小淩然果然被母親的話吸引過去，拿起她的專屬小勺極其認真地澆著水。
淩萱與父親就站在她後方不遠處滿臉慈愛的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爹，照顧然兒是不是很辛苦？”
淩謙看著前方，“辛苦談不上，不過這孩子確實比你小時候難帶得多。”
在他心中淩萱和蘇卓都是沉穩可靠的孩子，誰能想到他們生出的女兒竟是這般鬼靈精怪，淩府上下就沒有未曾被她鬨騰過的人。
又調皮又搗蛋，偏生長得好看嘴又甜，每每察覺到不對勁就會幾句話將人哄得心花怒放，哪裡還舍得同她置氣。
淩萱看著麵前這片花圃，想到家中下人曾在她耳邊提過，小縣主常喜歡趁老爺不注意就亂跑，每次都把老爺折騰得夠嗆。
有時候也會因為老爺在彆的事上忙碌無暇顧及到她，她便噘個小嘴開始哭鬨，旁的人哄都沒有辦法。最後老爺隻得暫時放下手裡的事去哄她，一哄至少得哄半個時辰才勉強能讓小縣主開心。
對此淩萱也很無奈，她這個女兒也不知道隨誰，她想到請夫子到家中開始教導，可父親覺得孩子還小，這都是她的天性。
隻有在無憂無慮中長大的孩子才會行事這般無所顧忌，正好也是證明他們給孩子創造了最好的環境。
淩萱說不動父親隻得放棄這個想法，結果就是父親為了能讓女兒開心，不惜花費重金給她弄些花草來玩。
祖孫三人一起給花圃裡的花澆水，等到吃完晚飯後天空突然打起驚雷。
小淩然被雷聲嚇得連連往爺爺懷中躲，任憑誰都不能將她帶走。
“然兒怕。”她含著淚對爺爺說著。
淩謙恍惚間像是看到幼時的淩萱哭著要妻子抱的場景。
他將孩子緊緊抱在懷中，手一下一下輕輕在她後背拍著。
嘴裡緩緩唱出家鄉的民謠，孩子在爺爺的歌聲下果然停止哭泣逐漸進入夢鄉。
淩萱聽著這久違的民謠心裡百感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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