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為官這一政策推行許久,但與淩萱最初的期望還是差了許多,原本她是想著讓女子儘快入朝議事。
可目前的情況而言,雖也有女子成為官員,可大多數是在各地州郡任職,難得有幾個留任京中的,擔任的都是些無關緊要的邊緣職位。
淩萱查看了她們現在的官職,能實際做事的沒多少,她便起了想要提拔的心思,不過這其中的困難不言而喻。
隻是這裡麵也有不小的好處,比起那些中途以利相誘的官員,這些被自己一手調教起來的女子對她的忠誠度是旁人比不得的。
相較於那些男性官員可以沒有心理負擔地隨時投靠能給自己帶來更大利益的人,這些女性官員本就屬於被排擠的群體。
她們能站在如今的位置上依仗的隻有自己,往後想要在這條路上出人頭地,也隻能信任自己。
所以淩萱不需要太擔心她們背刺自己,也能放心讓她們去做那些很是隱秘的事情。
淩鈺是這批女官中天資最為出眾的,她本是一個孤兒,是淩萱將她從乞丐堆裡帶出來,並讓她隨了自己的姓。
她曾問過淩萱為什麼在這麼多人中一眼就看中自己,淩萱告訴她是當時看見她為了保護更弱小的孩子與乞丐堆裡的孩子王據理力爭且成功將其玩得團團轉的模樣吸引了她。
她認為若是仔細教導淩鈺,她肯定能給自己帶來超出預料的收獲。
事實也如淩萱所說的那樣,淩鈺作為第一批上女學的孩子,在夫子的教導下學習得極快,更能舉一反三得出不同的意見。
“大人可是憂心咱們這些姐妹無法進入朝堂一事?”
淩萱點頭,“現在朝堂雖有改變,可仍舊還是以男子為主,若沒有足夠的理由他們是不願讓女子進入核心的。”
“既然如此,那咱們可從旁的地方入手,讓這些人明白女子的重要性,隻要女子的影響力足夠大,屆時就算他們不願也不行,這天下雖是皇家的天下,更是百姓的天下。”
她的話讓淩萱眼前一亮,驚覺自己鑽進了死胡同,一心隻想著怎麼能讓女子順利進入朝堂,完全沒有想過從旁的地方入手。
“你可是有什麼主意?”淩萱側目看向淩鈺。
斷定她既然能說出這樣的話,肯定心中是有了對策。
淩鈺笑了笑,“他們能這般不將女子放在眼中,不就是因為現在女子的地位還不足以威脅到他們,那咱們就專門針對女子做出些事情。”
“比如推廣專屬於女子的用品,或者設立專門幫助女子的機構。”
淩萱了然,大越律法其實有專門為保護女子而立的條款,不過一直以來因這些條款對男子來說無關緊要,加上整個大越官員大多都是男子。
這些條約也就形同虛設,根本沒有人去貫徹執行,以至於那些女子的合法權益得不到相應的保障,那些侵害她們權益的違法之事也往往會被大事化小,變成家族糾葛,無人處理。
“你先去與女學的學子商討商討,看她們有沒有什麼好的主意,餘下的事情容我好生斟酌。”淩萱吩咐著,讓女學學子參與其實也是為了看看她們的能力如何。
沒幾日淩鈺那邊便帶來了學子們商討的結果,她們主張針對紡織這類女子擅長的經營領域,開設工廠專收女工,讓她們能自食其力。
淩鈺提出可以發明女子月事專用巾,以往女子來月事都是用草木灰解決,富貴人家則是會用棉布反複使用。
這些其實對女子的身體損害極大,許多女子都因這個患了羞於啟齒的病症,最後死在這上麵。
她也是因為之前看了淩萱使用,這才想出這個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