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這句突如其來的話,溫蒂愣了愣,承認道:
“……對,那些蟲子跟李詩棠說過的‘銅絲蛇’有七、八分相似,它們都聚集在腦子裡,還都能……起屍有夠惡心。”
“我也隻是猜測而已。”何璐移開眼睛,“糖糖說過,那一次侵入她腦子裡的銅絲蛇,實際上是某位魂師的魂技,失去生命力的滋養就會消失呢。”
“……又他媽對上一條。”溫蒂握緊了手中的匕首,“一次兩次可能是巧合,但這麼多巧合堆在一起,就絕對不是巧合了。
“就算這玩意不是銅絲蛇,也肯定是某個寄生蟲魂師的魂技——還是他媽的寄生蟲!”
何璐環顧四周,歎了口氣:“總之,我們中了大廳放出的毒,被這群人綁架了,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
“先把我們的儲物魂導器收回,再給其他同學鬆綁吧,我估計他們的毒素也不輕……”她突然狡黠地眨眨眼,“但我的紫水晶戒指裡還放了不少獨孤學長的薄荷糖,剛才我可確實地體會到它的功效了,希望它們對其他同學一樣有效。”
溫蒂滿臉無言:“你為什麼拿了那家夥那麼多糖果……這也算先見之明”
何璐嫣然一笑:“因為我的體質很特殊,對毒素在內的負麵狀態都沒什麼抵抗力。
“不,與其說是‘沒抵抗力’,不如說是‘更容易被侵蝕’吧,要不是有獨孤學長的薄荷糖,我現在彆說放出斬魄刀了,估計還在那邊呼呼大睡呢。”
聽到這話,溫蒂用視線上下掃了她一輪:“那你現在感覺還好嗎恢複過來了嗎”
何璐搖搖頭,語氣輕鬆,說出的話卻並不輕鬆:“沒有哦,我感覺暈乎乎的,估計是不能戰鬥了。”
於是溫蒂望向了地牢深處唯一與外界聯通的鐵門:“那我去把風。
“你就負責把這群瞌睡蟲都敲醒。所有人都醒來之後,統計戰力,我們一起跑出去,也好行動。”
“明白了,隊長~”何璐比了個“ok”的手勢。
這之後,她們沒花多少力氣就從兩個綁匪手上拿回了各自的儲物魂導器。溫蒂穿上了一直存著的護身甲,何璐則拿出屍體身上搜到的鑰匙,給第一間牢房開了鎖。
第一位醒來的是發型已初具刷子頭雛形的鄭明昊,代價是一顆薄荷糖和幾個響亮的巴掌。他臉頰微腫地睜開眼睛,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皮笑肉不笑的何璐。對方二話不說塞過來一串牢房鑰匙和幾顆糖果,嘴皮子也沒有停下:
“你醒啦我們被綁架了,我知道你有很多想問的,但你先彆問,先去救人,彆浪費時間,好嗎”
鄭明昊呆愣著被灌了這麼一大通話,甚至眼睛還沒適應昏黑的環境,在何璐又拍了下肩膀後才反應過來,著急忙慌地起身乾活去了。
就這樣,二變成了四,四變成了八,八又變成了十六……不一會兒,最後一批學生終於也站在了何璐的麵前。何璐略一清點,加上自己和溫蒂,一共有十九人,其中一年級生六個,都是熟人;二年級生八個,三年級生五個,每人被毒素侵蝕的程度都不相同。
而“薄荷糖”的數量也不是無限的,並不是所有學生都吃到了解藥,後麵幾批解救的二、三年級學生更是如此,能清醒過來活動已是極為不易。
但總的來說,獸武魂魂師恢複得比器武魂魂師要好。
……當然,某個從頭到尾跟沒事人兒似的銀之臂魂師不算在內。
“所以,我們這邊有多少個能動的”溫蒂看著屋裡烏泱泱的一片學生,低聲道,“覺得自己待會兒能打的,舉個手。”
話音剛落,大多數學生都舉起了手。溫蒂見狀,伸手招來了鄭明昊:
“掃把頭,放一下魂壓。”
鄭明昊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還是照做了。兩黃一紫三個魂環出現在他身後,地穴魔蛛魂尊那種不怒自威的氣勢瞬間掃蕩了整間地下室,緊跟著,舉起手的二、三年級生們一下便腿軟了,甚至需要互相攙扶才能站起。
溫蒂簡潔地給出了結論:
“一群打腫臉充胖子的。”
與之相對的,僅剩的幾位一年級核心弟子反而還站得住腳——包括溫蒂跟何璐。
“怎麼會這麼嚴重”鄭明昊也摸不著頭腦了,低聲道,“按道理講,二三年級的核心弟子實力上不是該比我們更強嗎”
“因為你小子優先救的都是我們一年級的。”溫蒂瞥了鄭明昊一眼,“這樣一來,我們這邊能動的三環魂尊就剩你了。任重道遠啊。”
這時,人群裡突然出現一道沉靜聲音:
“無法行動的人太多了,不如先把他們留在這裡,能行動的先突破出去,之後再來接應。”
聲音的主人是朱映婕,除了溫蒂何璐外第三個被關在這裡的女孩,但她的身邊卻沒有了戴榮浩。
“冷靜點,朱同學。”何璐溫言勸說道,“我知道你很擔心你的未婚夫,但對方人數眾多,隻不過駐守這間地下室的隻有兩個人;我們什麼信息都沒有,相反,對方卻能潛伏在‘不問天’裡抓住我們,這種情況下,貿然闖出去就跟尋死無異。”
“你也是,”何璐又轉向一旁不停擦眼鏡的巫羅,“剛醒來就嚷著要‘找少主’‘找少主’的,彆表現得像丟了安心毛毯的小孩子一樣幼稚。”
巫羅擦眼鏡的手猛地一頓,差點把鏡片都捏碎。偏偏邊上的楚清風還跟了一句:“就是,那個金鑽頭都不在這兒,她們不也沒急,你有什麼好急的。”
他不說話還好,這句話一出來,整個地下監牢的氣氛瞬間僵死。溫蒂扭過頭去,罵了個臟字,而何璐默然片刻,又開口說道:
“總之,我們戰力有限,而這裡變數又太多了,絕對不能有人落單,先上去再說吧。”
她看向地下室的鐵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