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少當家”溫蒂聽罷,小小的“嘶”了一聲。倒不是她覺得這事棘手,而是正門那邊走來了個高大挺拔、留著長辮的男人。
“溫蒂,”那男人笑臉盈盈,對著太師椅上的溫蒂遙遙一指,“為什麼要坐在我的位子上?你沒有自己的椅子嗎?”
是了,溫蒂屁股下的這張太師椅,她麵前的青木案子,包括她身後一張寫著奇異毛筆字的牌匾,都是青龍幫大當家的東西,就大當家那個潔癖性子,外人可輕易動不得。
不過溫蒂不是外人,她是“少當家”,自幼就被大當家收為徒弟,當做下一任繼承人培養的“少當家”。因此溫蒂並不慌張,反而咧起嘴角:
“哪兒的話,師父,幫裡需要一個時刻能坐鎮江山的,我看你不在,就勉為其難代理一下嘛……”
她突然止住調侃,飛速抬手,接住了一枚擊向自己腦門的石子!
“下來。”大當家慢條斯理地收回手,還偏了下頭,示意溫蒂離開。
“切。”溫蒂撇撇嘴,雙手一撐桌麵,整個身子便從原地躍了起來,她一個前空翻輕鬆越過木案,蹦到了大當家的跟前。
大當家輕輕瞥一眼呆站在原地的鐵匠,換上笑容:
“這不是老烏托嗎?快過年了,你不去忙鐵匠協會的工作,來我們武館做什麼?”
“他來求助。”不等老烏托開口,溫蒂就替鐵匠說道:“說是甲卯礦坑*附近又出現了山賊,請我們去剿匪。”
老烏托在旁雞啄米一樣地點頭,大當家卻不為所動:
“我們這兒隻是間武館而已,剿匪來找我們乾什麼?”
他說的不錯,這兒廳堂內外掛著的牌匾上邊都隻有“青龍武館”四個字,單純教人習武的場所可沒有什麼剿匪的業務。
老烏托的臉色僵了僵,溫蒂則一針見血地說道:
“彆裝了,師父,是個沙城人都知道青龍武館裡坐著青龍幫的大當家,總堂口隻有二當家和三當家。那兩個人天天出去收保護費,他不找你找誰啊?”
大當家的笑容不變,一隻手刀卻淩厲地劈向溫蒂腦門,被後者及時躲過,他嘴上還罵道:
“死丫頭,我可是你師父,彆拆我台。”又對老烏托笑道:“坐,儘管坐,大家都是熟人,萬事好商量嘛。”
兩人走向了青木案子,而溫蒂盯著兩個要談判的男人,忽然道:
“我要去剿匪。”
大當家原本從容的動作忽然愣了一下。
溫蒂繼續說道:
“要是你們商量好了,青龍幫去剿匪的隊伍就算我一個,我們說好了。”
她兀自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要走,大當家卻在背後一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