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真真被火光映著,看起來容光煥發,見到李詩棠慍怒之後才收斂起笑容
“我知道你一肚子火氣,但先停一停,之後再跟你們解釋。”
何等熟悉的話術,好像她不久前才說過。李詩棠的臉一陣青一陣白,像是替溫蒂把她那部分火氣發出來了。
陳真真在他們跟前蹲下來,用跟小孩子說話的柔和語氣道
“被青龍幫帶走,比被沙城政府帶走要好些吧?噢,你們還受了不小的傷,我調整一下。”
他放寬了漁網的壓製,幾乎是同時,玉穹麟身上就冒出了細小雷電,於是扶著他的獨孤遠被電得開始痛呼
“哎喲、老玉、你彆——給我止血去!彆放電了!”他最後受不了地大叫道。
李詩棠也不想被玉穹麟的怒火波及,奈何他們幾個都被困在一張網裡,她想跑也跑不掉,隻能跟著勸道
“玉學長,我支持你,可你這樣隻會傷到你自己啊。”
“……”玉穹麟的氣壓低得很,李詩棠試著遞過去幾根棒棒糖,他一把奪過,接著收起了雷電。
溫蒂則直接對陳真真道
“師父,這都是我的同學,有什麼事不能回堂口再說?”
“回堂口就太明顯了,總得做個樣子給外人看啊。”陳真真對溫蒂還算溫和,但也隻說道“彆擔心,剩下的事我都處理好了,你們到那邊就當是休息,其他的都不用管。”
他頓了頓,又看向李詩棠,露出爽朗的八顆牙齒的笑容
“放心放心,我之後會好好感謝你的。”
那不是什麼嘲諷的笑容,像是在真心實意地表示感謝,這就更讓李詩棠疑慮了
陳真真這廝,從溫蒂被抓走後就消失不見,好不容易事件解決得差不多了,又蹦出來把她們都抓起來,就好像在搶功勞一樣。
可——她看了看陳真真那六個魂環,還有他這大網的魂力壓製效果,確信自己這邊四個人加起來都打不過對麵,肚子裡再大的火氣,都隻能先壓下來。
這個時候,陳真真背後的六個魂環隻留下一個萬年魂環,他笑著拍了拍手
“一路小心~”
話音剛落,他那張大網上的星光霍然變得奪目璀璨,逼得網中的四人不得不閉上眼睛,他們的身體也變得輕盈虛浮,好像浮空了似的。
再一睜眼,覆蓋在他們身上的大網已經消失不見,而他們也來到了陳真真指派的目的地。
——沙城監獄。
監獄裡那層腐朽的味道第一時間湧入鼻腔,李詩棠環顧四周,發現他們被傳送到了一個牢房裡,身下是乾燥的泥地,麵前就是牢房的鐵欄杆。
空間係的傳送魂技……李詩棠握了握掌心,她對空間係知之甚少,之前隻在史萊克的城防官時興身上見識過。但時興的那次大規模傳送失敗了,算起來這是她人生第一次被傳送,很是新奇的體驗。
她這低頭一看,便看到了一直在昏迷,被一起罩住,傳送過來的翠翠。
此時,受傷的溫蒂與玉穹麟已經自覺找了麵牆靠著了,獨孤遠在一邊盤腿坐著,顯得有點無所事事。李詩棠從翠翠身上移開目光,來到獨孤遠跟前。
她開門見山道
“獨孤學長,有件事想拜托你一下。”
她這麼一開口,肯定不簡單。獨孤遠看起來不太情願,但還是跟著李詩棠湊到昏迷的翠翠旁邊,看著她掀開了翠翠的袖子,露出那截長著紅色瘡斑的手臂。
“這姑娘得了某種病,你能幫忙治好她嗎?”李詩棠觀察著獨孤遠驟然鎖緊的眉頭,保證似的說道,“醫藥費我來出。”
誰知,獨孤遠隻是連連搖頭,連帶李詩棠的心也跟著往上提了提。
醫生要是對患者露出這種表情,那基本跟判死刑差不多了!
“治不好嗎?”她確認般地問道,“那治療係魂師呢?可以治好嗎?這到底是什麼病啊?”
她一連三下追問,也引發了角落裡溫蒂和玉穹麟的好奇。不過玉穹麟對此不屑一顧,眼睛一閉,冥想去了;溫蒂倒是拖著身體過來湊熱鬨,但看到翠翠的手臂時,她也吃了一驚。
“‘鼠毒’*?”
溫蒂那邊念出了個李詩棠聞所未聞的病名,她正要追問,那邊的獨孤遠就主動解釋道
“又叫‘魂師性病’,和一般性病還不一樣,這是隻在魂師身上激發的絕症,治療係魂師也治不好的。”
“魂師性病”……“鼠毒”……李詩棠咽了口唾沫,好久沒有這麼多專有名詞湧入腦海了,她清晰記得,原著對“性病”可沒有一點描寫,隻得循序漸進地追問
“為什麼治療係也沒用?”
她想起當初請求葉晨清除寄生蟲的時候,葉晨也說了句“治療係沒用”,現在獨孤遠又來一句,看來治療係魂師終究不是萬能的。
“和寄生蟲的原理是相同的。”獨孤遠像是看出了她的想法,道,“你應該記得吧,治療係魂技的本質是生命力,加速人體的自愈,更高級些的治療係武魂,還能清除毒素,驅除詛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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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寄生蟲,它們吸收宿主生命力用以成長,是隻能用對應藥物殺死和物理清除的‘活物’,治療係根本無從下手。
“這種‘魂師性病’,有著和寄生蟲相同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