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爭論著大步前行,半天不到,遠處便出現了一座黑黝黝的高山。
大牛指著高山:“哥,枯樹山到了。”
“望山跑死馬,還早呢。”
“這個地界已經是枯樹山了,咱得小心些,山賊凶猛。”
陳兵不屑地說道:“山賊凶猛,至少明刀明槍,可咱們所處,全是他麼挖暗坑的鬼。”
“哪裡有鬼?”
“能看見就不叫鬼。”
兩人說著話轉過一個山坡,此處高高低低全是坡地。
前方不遠處傳來一陣金鐵交鳴聲,顯然是有人在打架。
十幾個漢子圍了兩個年輕人,各舉刀棍,瘋狂進擊。
旁邊還躺了三個人,看情形是被人打倒了,不知死活。
彆看人多勢眾,可並未占到多少便宜。
中間的兩個年輕人,手裡持了長劍,背貼著背,進退有據,步伐不亂。
從她倆的動作和身段,陳兵一眼便發現,這兩個青年是女扮男裝。
大牛緊了緊手裡的棍子:“哥,咱救不救他們?”
他也看出,那兩個年輕人是被山賊圍了。
陳兵搖頭:“情況不明,不能亂插手。”
兩人沿著戰場的外圍,想繞過去。
誰知打鬥中的人卻不放過他倆。
“二位壯士,見死不救可不是英雄所為。”
場中女子揚聲喝道。
陳兵心裡煩躁,老子隻是個送信的,本來就不是英雄,打架也不是專長。
本想不理會,大牛卻站住了腳,手裡橫了棍子,瞪著眼睛。
“哥,聽聲音是個女子,咱不能讓山賊給禍害了。”
“這些山賊根本不是那娘們的對手,誰禍害誰還不一定。”
兩人正在猶豫時,那群山賊吆喝起來。
“兀那兩個賊廝鳥,與爾等無乾,滾遠些,彆讓爺拿住了下酒。”
陳兵聽得有些糊塗,可大牛立刻惱了。
不待陳兵說話,提了棍棒衝下坡去,掄起來就砸。
陳兵也沒這樣打過架,又不能撇下大牛走人,遲疑著往前走了幾步。
十幾個漢子不得已,分了兩個出來對付大牛,還有一個提了砍刀,徑直奔陳兵而來。
陳兵呆立在原地,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場麵。
可那漢子幾步便躥到陳兵跟前,砍刀舉過頭頂,麵目凶狠。
陳兵心急,正不知如何應付時,突然頭腦一暈,好像知道了眼前舉刀的漢子,下一步所要做的動作一般。
身體一側,順手將棍子搗了出去。
那漢子舉刀過頂,正要用力劈下來,陳兵的木棍已經戳到了他的咽喉上。
“哢嚓”一響,喉骨碎裂,那漢子扔了砍刀,雙手捂了咽喉,一臉驚恐地軟倒在地上。
跟他一樣驚恐的是陳兵,疑惑地看了看手裡的木棍。
剛才是老子動的手嗎?
另一邊的戰鬥還在砰砰啪啪打得熱鬨,這邊卻依然是陳兵獨自呆立,傻乎乎地看著地上已經咽氣的漢子。
老子殺人了!?
可我沒想弄死他啊。
算不算正當防衛?
或者算互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