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聽他的話,都老老實實地跟著老夫人跪在地上,儘管膝蓋已經疼的不行。
文仲遠見此情景,胡須顫抖:“陳大人,老夫也給您跪下了,隻要您答應救我等一家人的性命,想要什麼儘管開口...不,儘管拿去便是。”
說著話身子就往下出溜,雙腿跪在了青石台階上。
“切,我隨便拿你的東西,與那什麼玉麵煞神一個樣了不是,老子是官呐。”
文珍兒磕完頭,額頭已經見了青腫,此時開口道。
“大人,既然您是官,就該為民做主,救百姓於水火之中,方為萬民愛戴的好官,對嗎?”
她的聲音同樣清脆好聽,邏輯清晰,說得通順利索。
陳兵暗罵我草,跟老子上綱上線,這不管都不行了唄。
揮手喝道:“都起來,咱們再研究研究。”
“您這是答應了?”
文珍兒瞪著漂亮的大眼睛,看著陳兵。
“行吧行吧,先起來再說。”
文仲遠看在眼裡,立刻說道:“隻要陳大人答應此事,老夫可將珍兒許配於大人,成就一段英雄救美的佳話。”
“等等等等,越說越離譜了,都起來說話,不然老子甩手就走。”
一眾人這才相扶著站了起來。
文仲遠把陳兵讓到客堂中坐了,除了老夫人帶著文珍兒和文琪兒兩女外,其他女眷統統回避。
丫鬟上了茶水點心等物。
陳兵沉思片刻後問道:“這平頭山有多高?”
文仲遠連忙回答:“據傳三百多丈,山路崎嶇難行,官軍屢次清剿都不得結果。”
“山上有多少賊人?”
“呃,據傳一兩百人是有的。”
文琪兒搶著道:“聽說那山大王武功高強,手下還有三個兄弟,都有一身的絕技。”
“他們有沒有說什麼時候來接媳婦?”
文仲遠咳嗽兩聲:“這倒沒說,隻是這幫山賊,平日燒殺搶掠,仗著官府無奈,囂張跋扈的很。”
陳兵好奇地問道:“距離百二十裡路,也不甚遠,你家村鎮沒被搶過?”
“唉,老夫每年都給他們送去錢物,買個平安罷了。”
老夫人氣道:“都是你,送出去多少錢物,還不如喂了狗。”
“本來好好的,怎就突然翻臉呢?”
“誰讓你顯擺,帶了珍兒去拋頭露麵,沒得惹來此等災禍。”
說著話,攬過一旁瓷娃娃一般的文珍兒,愛憐地撫摸著她的背。
文仲遠自知理虧,垂了頭沒再說話。
屋子裡沉默了半晌,文仲遠才抬頭看著陳兵。
“陳大人,咱該如何處置此事?”
陳兵一攤手:“就連駐軍都沒得法子,你讓我如何處置?”
文仲遠想說什麼,想了想事實確實如此,長歎一聲又垂下頭去。
老夫人抱著文珍兒又開始流下淚來,哽哽咽咽地不能遏止。
文珍兒一邊給她抹著臉上的淚水,一邊安慰。
“娘,莫要悲傷,大不了珍兒與他們拚死一搏,斷不會辱沒了文家。”
陳兵隨口說道:“你是能死拚,可你這一大家子人咋辦?”
屋子裡的人都轉頭去看他,目光中帶了希冀。
陳兵暗自罵,老子咋自動帶入呢,弄了些啥鬼?
那文珍兒倒是不見外,幾步走到陳兵跟前,雙手抓住了他的胳膊,搖動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