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花羽點點頭,並未說話,隻是承認箭是她射出的。
陶昀然驚訝地說:“大廳內燈火通明,可窗外漆黑一片,姑娘你是如何射中刺客的?”
齊宣文也被驚得目瞪口呆,這陳兵身邊咋這麼多奇人異士?
當時還以為這女子身上弄了個小孩子玩具呢,誰知又是一位大能。
對於這一手箭法,陳兵心裡也甚是佩服,果然是李家獨傳絕技,擱自己身上,也許能在黑暗中找到目標,卻根本彆想傷害到對方。
李花羽淡淡地說:“小技爾,不值一提。”
三個人立刻被雷得外焦裡嫩。
這逼裝的成了,這算小技?那什麼才是大技?
幾人感歎後,便將注意力轉移到案子上。
陶昀然帶著陳兵仔細查看了刺客的屍首,確實沒有可以證明身份的東西。
陳兵看得很仔細,刺客的手掌有厚厚的老繭,應該是常年用弓射箭磨出來的。
年齡在三十多歲,皮膚粗糙,腳掌也有比常人厚得多的老繭。
肩膀上也有長年背物壓出的繭子,卻與抗槍或者扁擔的壓痕不同,應該是背弓的原因。
身體強壯卻瘦削,沒有一絲贅肉,顯然是常年練武或者是軍中兵卒。
兩腿中間隙小,腿直。
陳兵看完後,已經基本確定,此人是行伍之人,而且是步卒。
然後又去觀察刺客射箭的位置。
距離李師師三層小樓有近二十丈的地方,有一座玲瓏塔,高有十丈左右。
陶昀然解釋,此塔平時無人過來,隻在李師師燒香時才遣人打掃一下。
陳兵一層一層登上去,觀察著射擊的角度。
如此遠的距離,想要用弓箭平行射中目標,幾乎不可能做到。
平行射箭肯定不行,要考慮羽箭拋物線的角度,還有三層小樓窗戶的高度,以及目標人物的位置。
陳兵一直搖頭,看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李花羽。
她也是緊皺眉頭,不住蹲下來又站上挑簷,尋找能射中目標的位置。
陳兵對陶昀然說道:“此人肯定是軍中高手,射箭的技藝高超,這樣的人無論在何處,都應該是鳳毛麟角的存在,不難找出,但是他能潛入這裡,想是有人接應。”
陶昀然深以為然。
“陳大人說的是,昀然正在查找內奸,不會時間很久的。”
這時,忽然聽到李花羽叫了一聲。
“找到了。”
幾人連忙探頭出去,看到李花羽站在塔身外,二層到三層之間的一個凸出簷頭上。
隻見她拿了弓,拉開弓弦對準前方的三層小樓,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
見陳兵探出頭來,說道:“他是從這裡射箭的,羽箭是從花格窗框的上方小孔射進去的,位置正好。”
“我日,這也能行?”
陳兵不禁感歎。
幾人也是懵逼之極,這樣的位置角度,太難為那刺客了。
忽然,陳兵急道:“昀然將軍,刺客不可能長時間待在此處尋找射點,應該是內奸所為,而且是能無限接近師師姑娘的人。”
陶昀然不解地問道:“這座玲瓏塔能來打掃的人不少,並不需要師師的近侍。”
“能來打掃玲瓏塔的人,會知道刺殺目標大概的位置嗎?”
陶昀然頓時反應過來,立刻道:“我去安排一下,防止內奸狗急跳牆。”
陳兵擺擺手讓他儘快去處理。
然後轉頭問齊宣文:“你在京都軍中有熟悉的朋友嗎?”
“那誰還不認識幾個將軍校尉啊。”
“嗯,找人打聽一下,看看這個家夥到底是個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