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黑暗,她隻知自己的長劍刺中了對方,卻沒看到年輕護衛的咽喉處,冒出了大量的鮮血。
陳兵沒有說話,蜷縮在樹下,緩緩收刀。
原來沉默是讓敵人一言不發。
剛才的動作過大,身上的傷口再次被崩開。
小雨撲過來,雙手哆嗦著給他重新處理傷口。
“公子,公子,我殺了個人,我...”
“你家將軍時常帶你們行軍布陣,就是帶你們出來踏青的?”
“嗯嗯,兔子我也沒殺過。”
陳兵搖頭無語,恐怕那飛將軍也整天做夢,上戰場?嚇不死她。
傷口包紮好後,陳兵指了指屍體。
“他在你們飛花聆多久了?”
小雨皺眉沉思:“經常看見他的,也有一兩年的時間吧。”
“看來老子想放下,彆人卻不讓啊。”
“公子是說師師姐身邊的內奸?”
陳兵點頭:“他在擔心什麼?”
“是怕公子把他揪出來。”
“那我傷重昏迷時,豈不是更好下手?”
“師師姐的臥房不是誰都能靠近的,再說公子傷重昏迷,生死不知,他在觀望。”
“嗯,有道理。”
兩人分析半晌,等陳兵感覺稍微穩定些時,才起身把年輕護衛的屍體拖到路旁的土溝裡。
陳兵也沒力氣挖坑,隻能這樣晾著他了。
兩人靠到卯時,城門才緩緩打開。
小雨有些迷茫,問道:“公子,就咱倆,該怎麼找那些辦過喪事的人家?”
陳兵想了想道:“人手少,隻能去棺材店問問,看看都有那些人家買了棺材。”
“人都埋在了野外,他們買棺材乾嘛?”
“聽說過衣冠塚嗎?”
小雨一拍手:“對哦,走,去棺材店。”
小雨對京都城算是熟悉,但棺材店從來沒去過。
兩人一路打聽,終於找到一家棺材店,人家還沒開門營業。
等棺材店開門,老板也很配合,拿出賬簿讓陳兵查看。
這些日子,賣出七具棺木,六具壽材,是家裡有老人去世用的,還有一具是小兒夭折。
兩人又找了兩家,結果差不多。
陳兵體力消耗過大,實在走不動路,被小雨扶上馬背,兩人疲憊地回到飛花聆。
李師師還沒起床,陳兵來到陶昀然的屋子,先讓小雨去休息,自己與陶昀然對坐喝茶。
陶昀然容色有些憔悴,這些日子讓他精神和身體都受到巨大打擊。
李師師身前明明有個內奸,也隻有兩個人嫌疑最大,自己就是沒辦法找出真正的內奸。
很明顯,李師師這些日子也開始對自己有了疏離,這讓他十分痛苦。
兩人相對無語,麵前的陳兵雖然儘得師師青睞,卻身處險境,隻看這一身的傷痕便知一二。
陶昀然看著陳兵,心情忽然好了些。
“陳兄,能再看到你真好。”
“你啥意思,我就是出趟門,也不至於回不來了吧?”
“難得陳兄豁達,如果換做昀然,可就真活不成了。”
“能不能把話說清楚點,跟老子打什麼啞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