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兵見幾個女官安靜下來,用手裡的沉默敲了房門。
“嗨,信不信老子還能再點一把火”
四五個女官僵硬地扭頭看著陳兵,欲哭無淚。
平時收集編纂皇家典籍,出現錯字錯頁都是大事,輕則挨上十幾板子,重則把命賠上。
可今天倒好,整個給燒殘了幾十本,本來還有個罪魁禍首,哪裡想到,人家後台硬得很。
那個為首的女官,往陳兵跟前走了兩步。
“彆燒了,你想看啥就看啥吧,但求你一件事。”
“啥事?”
女官指著屋子裡的那一堆黑乎乎濕噠噠的書籍。
“請承認這是你燒的。”
“你如果早聽我的話,也不至於弄成這樣。”
“可你啥也沒有,本官能給你看嗎?”
陳兵一攤手:“現在呢?”
“隻要你承認這是你燒的,想看什麼都成。”
女官惡狠狠地盯著陳兵。
“哎呀,我這人最受不得威脅,不給我看算了,花羽,還是都點了吧,老子讓你們誰也看不成。”
李花羽雙手摸索著,裝作在身上尋找火折子。
四五個女官頓時大驚,連忙撲了過來,一起跪在陳兵麵前。
“您饒了我們吧,想看啥我們給你去拿。”
陳兵伸出一根手指頭,指著為首的女官。
“老子要你去拿,數三個數,一...二...”
“我去我去,彆數了。”
那女官再也扛不住如此大的壓力,急步往屋子裡跑去。
陳兵和李花羽翻看著皇宮內的名冊。
那幾個女官也不乾活了,站在不遠處,警惕地看著兩人,生怕一個不滿意,又拿火折子燒書。
陳兵找到了席珠珠的名字,見上麵記載著,她是宣政司使趙良嗣的女兒。
李花羽很是疑惑。
“趙良嗣的女兒怎麼會姓席呢?”
陳兵也弄不明白,皺眉思索著。
忽然,他想起跟前的這些女官,抬頭招手讓為首的女官近前來。
那女官忐忑不安地走到跟前,不知陳兵又要使什麼壞。
“我來問你,這趙良嗣的女兒為何姓席?”
女官探頭看了一眼名冊。
“趙大人乃皇上賜的國姓,原來並不姓趙。”
“哦,他是哪裡人士?”
“那不寫著呢麼,老家河東路太原府人。”
“為何被賜姓趙?”
女官搖頭:“這個真不知道,許多典籍我們也無權查看。”
“誰有權查看?”
“多了,聖上、皇後娘娘、左相蔡大人...”
陳兵舉手打斷了她的話:“行了,能不能說個老子馬上找得到的人?”
女官不服氣地瞪著眼,頓了頓還是泄了氣般往後退去。
身為司薄正使在外相當於五品官級,卻被一個不知名的小年輕呼來喝去,心裡著實不甘。
怎奈形勢比人強,人家動不動就放火燒書,惹不起。
“宮內還有呂尚宮有此權力。”
“呂尚宮?她在何處?”
“自然是在皇後娘娘的寢宮待命。”
陳兵不再說話,拽了李花羽就走。
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大門口,女官們大大鬆了口氣,看著眼前的爛攤子,都愁眉苦臉,這該如何向上交代?
兩人出了典籍院,路上拽住一個小太監,逼著他帶路,直奔韋皇後的寢宮。
在距離皇後寢宮還有幾十丈的距離時,小太監渾身哆嗦著死也不肯往前再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