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兵不再發問,盯緊了靳凱旋的眼睛。
“這個...這個靳某真...真不知道啊,陳大人。”
“楚之問知道嗎?”
“他,他應該...知道。”
“可知楊思仲的哥哥楊戩已經死了,家產也被抄沒歸公,如果楚之問膽敢窩藏楊思仲,便是與其同罪。”
靳凱旋皺眉思索片刻。
“陳大人,如果靳某做個人證,可否放過我的家人?”
他也想明白了,自從陳兵回來,提刑司老大成天拽著陳兵說話。
現在又抓了自己,顯然,提刑司老大要對老二下手了。
胳膊抗不過大腿,如何選擇站隊,根本不用彆人教。
陳兵點頭應允。
起身衝小順李來點點頭,轉身出了小屋。
小順和李來給靳凱旋戴上了最重的木枷,再用鎖鏈將其鎖在屋子一角的木樁上。
陳兵看了看天色,現在應該是申時末,而提刑司點卯是在卯時末。
讓人喊來焦廣海,低聲囑咐了一番。
焦廣海睜大了眼睛,張著嘴半晌才回過神來。
“爺,您這也敢搞?”
陳兵擺手:“儘管去乾,老子都能搞到皇帝後宮裡去,這點子事也叫個事?”
焦廣海隻能豎起拇指晃了晃,扭身去準備。
等一切弄齊了,陳兵帶人出了府門,轉了兩條街,在一處寬闊街口安頓下來。
眾人等了不到半個時辰,就聽到遠處傳來鳥叫聲。
陳兵知道這是正主來了,揮手讓人做好準備,他自己則起身往前走到街道中心。
清晨裡,街上無人,隻有路邊的小攤來了一兩家,正冒著青煙生火做早餐。
遠處從薄霧中吱扭吱扭地一陣響動,一抬四人轎子穿過薄霧出現在街道上。
轎子前後跟了七八個提刑司公差打扮的漢子,腰裡懸了刀,跟著轎子一路往前走過來。
陳兵站在街道中間,雙手背負在身後,淡淡看著由遠而近的四人轎廂。
一個公差見有人擋在道中,快走兩步,低聲嗬斥。
“哎,讓開讓開,沒長眼睛嗎?”
陳兵身體沒動,開口問道:“前麵可是提刑司楚之問楚大人?”
那公差眉頭一皺,見對方十分麵善,再走進兩步後,猛然想起這人的身份。
連忙抱拳道:“稟報陳大人,正是楚大人的大駕。”
陳兵點頭微笑:“好,你讓他們跟著我走。”
公差傻了,不能你說跟著你就跟著你吧,後麵轎子裡的人官職比你大多了啊。
他反應也快,急忙扭身跑到轎子跟前低聲稟報。
轎子抬到陳兵跟前才停住,轎夫落轎,公差掀起轎簾。
提刑司二把手楚之問正端坐在轎子中,一臉淡然地看著陳兵。
“陳兵,你這是作甚?”
“楚大人,請跟下官去個地方,到時自然明白。”
“放肆,你是個什麼身份,敢跟我家老爺如此說話!”
站在轎子一旁的一個中年男子,大聲嗬斥起來。
陳兵笑問:“你又是個什麼身份,敢跟本官如此說話?”
“你他麼看清楚嘍,本人乃楚老爺跟前大總管,在應天府敢跟本總管這麼說話的,都被病逝了。”
陳兵掃了眼四周,拿眼睛盯著坐在轎子裡的楚之問。
“多說無益,你是跟著走呢,還是有其他打算?”
那大總管見他十分無禮,往前踏上兩步。
“來人,給本總管拿下此人,擒回提刑司問罪。”
陳兵眼睛看著楚之問,抬起一隻手臂,手指做手槍狀,指著跟前大總管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