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土地的輕微震動,還有微不可聞的喘息聲。
尉遲弓在營地四周都放出了探馬,一般距離營地一裡到三裡之間。
探馬還沒有被驚動,說明這些來襲的人,還在三裡之外。
不過幾個呼吸的工夫,李花羽悄悄湊了過來。
“哥,有異常。”
陳兵心裡暗讚,這個娘們的五感敏銳程度跟自己有一拚。
剛衝她點了點頭,就聽到又有人摸了過來。
“陳兵,好像有人馬偷襲。”
卞喜兒嬌小的身體靠到陳兵身側,輕輕說道。
陳兵笑道:“你倆誰能感覺出是哪個方向,距離有多遠,具體的人數...”
卞喜兒打斷他說話。
“他們行進的很快,再囉嗦就不用感受了,直接用眼睛看好了。”
“小娥,去跟尉遲說一聲,做好接敵準備。”
說完扭頭對李花羽:“怎麼樣,咱去跟他們玩個遊戲?”
“好啊好啊,我去跟蝶兒說說。”
李花羽還沒說話,卞喜兒便連聲叫好。
陳兵擺擺手:“咱各自為戰,但是要統一聽我號令。”
說完緊了緊身上的刀子,起身從斷牆上翻了出去。
李花羽隨手提了一隻彎弓,從另一個缺口鑽了出去。
夜色裡,有一群三十幾個漢子跨在馬背上,每匹馬都用棉布包了馬蹄,馬嘴裡勒了竹片。
馬上的漢子手裡提了長矛,身背彎弓,腰上懸了腰刀,裝備齊整。
馬匹踏著小碎步,往前行進。
突然,打頭的漢子舉起了手臂,跟在身後的馬匹頓時被無聲勒停。
前方十幾丈處,有一個騎了馬的人,晃晃悠悠地在野地裡轉悠著。
這是尉遲弓布下的遊動探馬。
夜色深重,相隔十幾丈的距離,一般人根本覺察不到任何異常。
打頭的漢子從身上取下彎弓,搭上羽箭,拉滿弓,上仰。
右手一鬆,輕微的噔棱一聲,一枝羽箭離弦而去,衝進夜空中。
正在往前移動的李花羽,耳朵一動,立刻停止前進,快速將一枝羽箭搭上弓弦,一刻不停地射了出去。
黑夜中,兩枝羽箭在遊動探馬的身前三尺處相撞,隻發出嚓的一聲輕響。
那探馬被驚得一哆嗦,從馬背上滾下來,伏在地麵上仔細觀察著周圍的狀況。
遠處射箭的漢子憑感覺知道目標被射翻了,便揮手讓眾人繼續前進。
他們行進的更加小心,因為有了探馬,就該距離中心目標不遠了。
剛剛往前行進了不到兩三丈的距離,其中一個漢子無聲地從馬背上栽了下來。
身旁的人連忙下馬查看,發現他的咽喉上插了一枝羽箭。
那人立刻衝領頭漢子叫道:“老大,露了!”
走在最前麵的漢子聽到喊聲,一舉手裡的長矛。
“衝!”
三十幾騎同時催馬往前衝鋒。
陳兵伏在暗處,讓過鋒頭,從地上躍起,沉默一揮,將跑在最後的一個漢子斬下馬去。
自己則一抓馬鞍,在疾奔中坐到了馬背上。
衝鋒中的馬隊,不時有中箭翻倒的馬匹。
而隊伍的後尾,也不時有消失的騎士,空著的馬匹越來越多。
馬隊的另一側,黑暗中突然冒出了兩個黑影,從奔馬群中穿了進去。
一陣人仰馬翻,十幾騎人馬被黑影硬生生砸翻在地,場麵極其暴力。
急衝的馬匹很快進入了營地防衛的射程之內,隻聽弓弦一響,數十枝羽箭騰空而起,迎向仍在衝鋒的馬群。
又是一陣人仰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