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兵拽了卞喜兒,兩人往附近的建築物內跑去。
本來卞喜兒還想回過頭去,再衝殺一陣。
這小姑娘的暴躁脾氣,極易上頭,想必此時已經殺紅了眼。
陳兵剛剛拽她躲進一間屋子,就看見身後的人群中,有人開始舉火。
指揮者知道在黑暗中無法明確找到目標,極容易造成亂戰,傷及自己人。
所以下令舉火。
不多時,寬闊的院落裡到處亮起了火把。
陳兵從屋子裡望過去,一片黑衣人,手執明晃晃的砍刀,正四處尋找他們的蹤跡。
詭異的是,從他們衝殺出來的房屋處,三麵都有人群舉火掃尋,就隻有一麵沒有任何動靜。
陳兵覺得,自己得李花羽提醒,她的判斷是正確的,如果幾人往花廳處逃離,恐怕會有更深的坑等著他們。
陳兵嘴巴湊到卞喜兒的耳朵邊。
“走,咱去尋找趙衍,或許他跟幽王待在一起呢。”
屋內無人,兩人翻身從後窗上了屋頂,稍一辨彆方向,踏著屋脊院牆徑往王府深處飄去。
另一方向,李花羽和蝶兒也殺出重圍,消失在建築群中。
在一座大殿中,燭火昏黃,幽王趙檉坐在首位,小王爺趙衍陪在一旁。
趙衍已經沒有了當時的荒淫模樣,麵色冷峻,目光中透出憂色。
“父王,咱幫韋後設陷陳兵,如果不成,日後可就有大麻煩了。”
幽王手裡端了杯酒,抿了一口。
“怎會不成,為父調了近千精銳,堆也堆死了他。”
兩人再次沉默下來。
此時幽王妃走進大殿,溫聲勸道:“王爺,小王爺,該休息了。”
幽王煩躁地一頓酒杯。
“都說幾次了,彆再來煩,孤不困。”
幽王妃嚇得躬身後退,不再出聲。
“由昌呢,怎地還不回來?”
“父王,祝師該不會是出了意外吧?”
“放屁,祝由昌是何等人物,孤從未見過如此文武雙絕的高人,怎會被一個小小提刑比下去。”
趙衍轉而看向站在大殿前的幾個武士。
“怎麼還沒有消息傳過來,再去個人看看。”
有人答應一聲轉身出了大殿。
他剛出大殿門,有一個身影踉蹌著闖了進來。
幾個武士立刻拔刀相向,警惕地看著這個高瘦漢子。
趙衍轉眼看過來,驚叫一聲:“祝師,您受傷了?”
說著話奔了過來,攙住了歪歪斜斜的祝由昌。
祝由昌的後背上插了一枝彩羽箭,四周的血已經凝固,他咳嗽著,被趙衍扶到座位上。
幽王的眼睛一直盯著他,心裡有些緊張。
“去,找大夫過來。”
祝由昌接過趙衍遞過來的一碗水,大口喝乾,大聲咳嗽著。
稍微緩和了一會兒。
“王爺,不知戰況如何了?”
“還沒消息過來,你怎樣?”
“咳咳咳...沒大事,可能是傷到肺了,那娘們的箭法太過犀利,竟然沒躲過去。”
幽王皺眉道:“你弄的這個計劃是否有漏洞,怎會發生這樣的事?”
“王爺放心,這是在下一時大意所致,並不影響整個計劃,隻要陳兵幾人往花廳方向逃脫,必然躲不過早已設下的陷阱。”
“他們要是不往那邊跑呢?”
趙衍擔心地問。
“以我對陳兵的了解,他有七成會往那跑,況且我也給他留下了缺口。”
幽王喝了一口酒。
“不要小看此人,從一個小小的提刑官,崛起至此,鬨出了多少大亂子,如果說其中沒有艱險,誰會相信。”
祝由昌咳嗽著,趙衍又給他灌了半碗水。
“小王爺是此計劃的核心,也是實施者,從開始到現在,一步一步都算計在內,應該不會出錯的。”